Project X为性工作者提供援助

售卖女装和授课所得用来经营社企,让黄诗琦得以免费开班传授缝纫技巧,让女学员掌握谋生技能。

2013年,她和义工们到菲律宾三描礼士省村落,义务派米给受水灾影响的居民,当时她结识了两名可爱的小学生。2017年她回去探访她们,在那次旅程中,又结识了村里另一名女孩。

黄诗琦前年创办了社会企业“Grateful Dress”,专为女性量身打造旗袍、连身裙等女装,也提供一对一的缝纫课。

黄诗琦希望雪莉学成后,加入她的团队。她也愿意聘请其他已经上手的女学员帮客户缝制女装,以这门手艺谋生。

雪莉也说,她喜欢给人惊喜,希望大家看到她坚持不懈的学习态度,更盼望有朝一日能为自己缝制婚纱,或在逢年过节时为自己缝制旗袍、古龙装(baju kurung)等。

加入Project X开始协助和教育性工作者争取权益后,她更能理解这一行的生态。

雪莉说:“我完全没有缝纫经验,但诗琦很有耐心。她让我们决定要做怎样的衣服。看着那些绘图,我已经知道我想要用怎样的布料做怎样的裙子。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投入、坚持,我想看到结果。”

爱心点灯

黄诗琦创办社企的初衷,还要从她和教友多次到海外当义工的经历说起。

2018年她到韩国首尔游玩,参观了当地的缝纫历史博物馆和服装展,顿时萌生念头,要学习专业缝纫,再把技艺传授出去。

谈及10年前为何入行,雪莉透露,变性后要找工作不容易。她不想一直没工作,靠积蓄度日,就通过朋友安排,成为一名性工作者。

雪莉也是Project X聘用的职员之一,已加入该组织六年,负责到公开场合演讲、代表机构对外发言等。

Project X目前有30多名义工,定期代表机构对外宣导、进行交流,包括教导性工作者认识自己应有的权益。义工也会协助她们获得法律援助。

或许我将来不一定要靠缝纫谋生,但我发现掌握了缝纫技巧后,我已向自己证明,不管过去经历过什么事,我都有能力做我想做的。如果我可以做得到,我相信任何想要学习新技能的人也能做到。”

黄诗琦曾是中学教师,当时是一名社工。她坚信教育是改善命运的钥匙,如果可以从小让这些女孩掌握技能,她们就有能力改善生活。

由于不会说当地语言,黄诗琦无法了解少女的具体情况。村民显然并不富裕,少女没有多少可以改善生活的选择。

与Project X敲定合作后,黄诗琦前年11月起,到该组织位于乌节豪杰大厦的办事处开班,教雪莉等五名性工作者和前性工作者缝制女装。

Project X董事局答复《联合早报》询问时透露,好些性工作者因为感兴趣而报名参加黄诗琦的培训班,有些或许是觉得参加培训可以增加就业机会,但很多是出于个人兴趣。

受疫情影响,课程一直停摆至今,但黄诗琦透露,已找到合适的上课地点,正在与“Project X”洽谈,如何重新开课。

她说:“这些年来,我到过不少村落当义工,还没遇到一个无法说话的少女……我当时对她印象深刻,感觉如果她能学些什么技能,对她的人生或许会有帮助。”

黄诗琦希望日后沿用这个模式,协助本地有需要的女性自立自强,甚至有朝一日把这个模式带到海外,让更多女性受惠。

黄诗琦在创业初期与不少机构洽谈,提出教课的想法,其中包括非营利组织“Project X”。该组织有一群义工,专为性工作者提供辅导和友伴服务,也在她们被虐待时伸出援手。

虽然还没独当一面,但雪莉说,如果有人从旁指导,她应该可以亲手缝制一条裙子。

“当她们发现疫情将持续一段时日,就被逼要离开舒适圈……我觉得我有义务跟她们分享我的经历,让她们不要那么绝望,让她们思考人生其他选项,为自己做选择。”

她说,或许她现阶段可将缝纫当成兴趣,也可以协助诗琦,透过她的经历启发其他女性。

黄诗琦说:“这名21岁少女无法说话,也不识字,平时在村里没什么事做。后来我才得知,她是一名特需者。”

她说,有些女性可能觉得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就安于现状,甚至可能希望疫情早点过去,好让她们继续重操旧业。

但她觉得,很多同行姐妹也可以转换思维,把学习缝纫当成日后转行或尝试新事物的一个踏脚石,尤其是在疫情期间生计受影响时,就可靠缝制和售卖口罩赚取一些收益。

Grateful Dress于前年创办,专为女性量身打造旗袍、连身裙等女装,也提供一对一的缝纫课。

冠病疫情在去年初暴发前,雪莉已上了五堂课,掌握了量身技巧。黄诗琦受访时对雪莉的表现赞赏有加,认为她勤奋、学得快,但雪莉自认水准还不够好。

就能改变命运

雪莉(Sherry Sherqueshaa,30岁)是其中一名向社会企业“Grateful Dress”创办人黄诗琦(44岁)学习缝纫的本地性工作者。学习缝纫让雪莉深受启发,希望同行的“姐妹们”能和她一样,勇于学习新技能。

Project X很感谢Grateful Dress等伙伴透过自己选择的方式,为性工作者提供支持,并指出机构向来深信并致力于为性工作者提供支持,协助她们做出明智的选择。如果她们选择转行,机构在这个过程中会陪伴而不是逼她们。

黄诗琦也接触过没有一技之长、为了赚200元甘于卖身的女子,这再次加强黄诗琦的信念,认为掌握技能才有出路。

于是,黄诗琦辞掉工作,于2019年报读服装设计与缝制,还有管理服装生意的课程,并创办了Grateful Dress。她目前也靠教补习赚取额外收入。

“我希望透过另一种方式,穿上自己缝的衣服来展现我的美丽与自信,也让大家对性工作者或变性人改观。”

掌握一技之长

虽然初入行时有过挣扎,也深知人言可畏,但雪莉认为她是自食其力,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去年的疫情让雪莉重新思考人生,就算“上岸”了,还有一份Project X的工作,不至于全无收入。

社会对性工作者的确存在偏见。不过,Project X的团队选择尊重她们的自主权,不会因为要传授新技能,就要求或鼓励她们转行。

售卖女装和授课所得用来经营社企,让黄诗琦得以免费开班传授缝纫技巧,让女学员掌握谋生技能。

性工作者面对遭施暴、需要心灵依靠、法律援助等问题。单在去年,约有160名性工作者透过Project X寻求社会、法律、医疗,以及财务方面的援助。

谈到雪莉,黄诗琦认为这个学员上课很专心,勇于发问。

变性后找工作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