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棕园

趁太阳还在赖床,把细娄仔偷偷载到胶林是大人们最喜欢的恶作剧。可能是要报复他们睡醒就唧唧歪歪叫个不停,比知了更长气。蜘蛛侠早就在两棵橡胶树之间布起阵来,等没看清世界的我一头栽进去,黏上八脚怪的一点智慧。尖锐的呐喊瞬间滑过狡黠的胶刀,踏破蚂蚁大军的队伍,沿着蚊香的漩涡,钻进了山猪的耳朵。那一次,我可不只赢了知了。

橡胶园

据说榴梿有眼睛,可我偏偏碰到了个瞎的,或许还有点疯。它觉得自己是矢,树枝是弓,而我恰恰就是靶。谁都没看出它正中红心的决心。只是在树叶窸窣之间,头颅突然开出一朵朵小花,刹那间似乎还开了窍。后来,我站在屋檐下望着大尾鼠叼来消息,隔壁的山竹树被迷路的水牛们推翻了。原来,那个六月,果王没了果后。

(作者来自南洋理工大学)

跟着小舅的皮卡车去砍油棕,前排只能坐两个人,小孩全到后面去。我偷偷把掉在车上的油棕果放进嘴里,假装向路边的猴子挥手。这黑葡萄有点甜,有点涩,还和沿途的黄泥地一样干。为食猫把鱼吐出来,引擎呼出城市的嚣尘。倒楣了后头骑着摩托车准备去收胶的人,毫无意外地卷入生活的沙尘暴之中。不巧,路只有一条,而且很长,大概是一条四脚蛇那么长,还要越过好几只骆驼,颠簸间好像听到:“妈的!”

榴梿园

据说榴梿有眼睛,可我偏偏碰到了个瞎的,或许还有点疯。它觉得自己是矢,树枝是弓,而我恰恰就是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