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的摊贩摆放货品的方式都相当特别,应该说,是未经安排的摆放。看得出他们是在营业时将一大包货物打开售卖,打烊时又将一大包的货物带走,无需琐碎的整理和分类。
结霜桥市场再现了草根阶层朴实的生活哲学,也保留了一些让人窥探早期社会面貌的痕迹。我只是个过客,在一趟的参访当中搜集了故事与感动,因为深深感受过这里的气息,所以在心中也拥有了结霜桥。
唯有尽头的一个售卖衣服的摊贩,把衣服和裤子叠得有条不紊,比较像是平常看到的时装店摆放服装的方式,让人有种置身于新旧时空相交之处的错觉。这衣服摊的老板还请了几个助手帮忙打理呢 。
(作者为南洋理工大学中文系硕士生)
每个摊贩所售卖的物品种类繁多,也可说是千奇百怪。旧玩具、二手光碟、旧书、旧电器、旧手表等等都能拿出来贩卖。我转身跟友人说,家里好像很多东西都能卖,有的东西甚至都没想过可以卖掉,就扔进垃圾桶了。
几位客工挑选衣服时,因为刚好路过,便停下来观察。他们身穿衬衫长裤,头发油亮,好像为了出门来到结霜桥而精心打扮一番。看摊贩从大袋里将衣服或裤子一件一件的抽出来,顾客开心地拿了在身上比照,觉得喜欢便跟摊贩以简单的英语讨价还价,达成双方都满意的交易。
这里的消费者多是客工,他们三三两两地走着,看到吸引目光的事物会突然停下来询问或是打量一番,由于路狭人众,如果走得太近,一不留神就会撞上。
再现草根层朴实生活哲学
走到不远处,我们看到一种像是收讯用的器材,但又像是电影中看到的引爆炸弹的机器,出于好奇,友人请教老板这器材的来历。结果老板一时说不清楚,路过的一个安哥见状便停下来,热心地为我们解释道:“这个是日据时期的东西啊。因为日本人的电器只可以用110(瓦特)的电,但是新加坡的电(230瓦特)比较大,会烧坏他们的电器,所以要用这个东西来调。”原来这是日据时期的变压器呀!因为是个大块头,看起来还需手动操作,跟现在小巧又自动调整电压的变压器相比,完全没有继承一点相似的外形,难怪我们认不出它。
周末的午后,细雨先湿润了空气,之后让位给太阳持续加温。结霜桥市场人头攒动,有的人额头上挂着汗珠,有的人背后已经湿了一片,埋没在人群中的我们都能闻到经过的人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味。
站在水沟里售卖戒指的安哥(unlce),把路面当成桌面,他尽显自然,路过的我们惊呼他创意非凡。
售卖大象精子化石戒指的安哥拍胸口保证戒指都是货真价实,具有神奇的招财与转运功能,还介绍我们上YouTube验证他的说法。
似回到早期新加坡一隅
但随着结霜桥地景的消失,这段记忆也许就慢慢结了霜,无从探索。而结霜桥的一切,在炎热的赤道上,逐渐消融。
尽管经过不同的摊位时,摊贩们都会很热心的介绍摆卖的货物,也说明价钱可再商量,但是这些的物品,并没有引发我心中的购买欲。友人指着几台荧幕已经破裂的平板电脑问我,“如果是你,你会买吗?”我回答说,我不是他们,不知道他们考虑的是什么,可对我而言,不论是货物、买卖、消费或是经营,结霜桥二手货市场的确相当独特,也非常精彩。
因为过于拥挤,观看摊贩售卖的物品也须费些工夫,就像在人和人形成的夹缝中窥探外部的景色,只见局部,不见全貌。
观察这里的生意的经营模式,让人感觉就像一个生活在现代的人不小心穿越到早期的新加坡一隅。因为在这里进行的买卖和消费,是有什么就卖什么,是依据荷包厚度或“心里有数”来讨价还价,以及要求实际而非新颖的另类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