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定主题为“诗乐行吟”,选择“行吟”二字,以衬诗乐,自有体现诗歌行吟本质的意思,亦为诗乐的文化定位,当然更有《楚辞·渔父》篇名句:“屈原既放,游于江潭,行吟泽畔”之深沉意涵。
2014年第14届全球南大校友联欢会聚于新山南方大学,事前再藩约我策划晚会演出,指定命题为“梦回云南园”。母校恩重,校友情长,自当义不容辞,虽非所长,亦不顾识见浅陋,勉力以赴。
2014年在新山南方大学那一夜,是张泛第二度演唱《长河》,一样是即兴击鼓,激情高歌,一样的眼神,一样的动情。歌声里,没有创伤,没有沧桑,只有实在的人,真诚的心,如歌岁月,如风如火。
因为有了《长河》,写《传灯》时候,一下笔,心中那条河水就流动起来,自然自若,自在自得,波光点点,流过大地,如同闪烁的火种,划过夜空,点亮心灯。
两个月后,1980年4月5日晚上,宣布南大与新大合并,一切都一起进入一个新的时代。
又或许中华文化的生命源泉与成长印记,就是长江黄河,就是河流。
每一章节题目,多由一首或两首诗乐作品题目所组成,串联起来,就是一卷云南园岁月和南大诗乐的感性画卷,始于湖畔故事的抒情,交汇于长河传灯的激情;从校园到文化,宛如潮花海浪,由小至大,有来有去,展现一个真实时代意义的写照。
“朝向北斗,动人的迷信。我是龙灯,舞着一路繁花的希望,去向大地的尽头……”诗里一连串的文化意像,汹涌舞动如龙灯的长河,涌向大地的尽头——浩瀚的大海、辽阔的天空!
《长河》写于1978年10月,正是南大风雨前夕的不安岁月,那年3月我还写了《故园》和其他几首诗,都是一样的心情,一样的动情。
那一夜,南大同窗陈再藩兄传来一张照片,为著名文化人王鲁湘应他之请题写的“长河传灯”四字。
因为有了《长河》,写《传灯》时候,一下笔,心中那条河水就流动起来,自然自若,自在自得,波光点点,流过大地,如同闪烁的火种,划过夜空,点亮心灯。
晚会总结一章,就是“长河传灯”四字,为两首诗乐作品的诗题。
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一条文化的大河,跌宕起伏,唱着自己生命的歌声,去向大地的尽头……
当晚演出其他相应节目与效果,均由新山南大校友会策划,我只负责诗乐及全场的叙事文稿部分,选了10首创作,分为五个章节,依次为:湖畔故事,儒林道上,告诉阳光,屋外挥手,长河传灯。
记得当我把《长河》诗稿交给张泛的时候,他一边随口轻声唱着,一边应声击节,随节奏拍打桌面,就这样唱成了一首歌。他说,这首歌一定要击鼓和应,才能大畅胸怀意气,使这首作品成为唯一一首击鼓和唱的诗乐。
这是王鲁湘月前应邀来新座谈过后,再藩陪他北上马国,于吉隆坡现场挥毫书赠的一幅书法,复讯道贺之余,睹字思情,念及这两首南大诗乐作品,一时浮想联翩。
创作于1982年的《传灯》诗,当天由同学张泛谱曲,幸得再藩和廿四节令鼓原创人故陈徽崇兄合力推广,于马国获得普遍回响,我和张泛对此均百感交集,有感恩,有感动,更有感触。
山里多风雨,海上皆阳光;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
当年创作南大诗乐时候,虽然情怀郁勃,或许尚未有如此深思。多年回想,情景交融,却又恍然若是,心情相照,好像都是一回事。
“每一条河是一则神话,从遥远的青山流向大海……”
多年来,经常有人问起《传灯》创作心念,再藩后来在专栏中写王鲁湘书赠“长河传灯”翰墨,即以此诗首句的河流意像,与王鲁湘当年著名电视文化纪录片《河殇》片头曲“天下黄河九十九道湾”的影像并提。过去亦曾遇有人问及是否有受影响,其实《河殇》首播于1988年6月,当时《传灯》创作已有六年,南北有隔,情境有别,《河殇》为一个文明的深度自我剖析;《传灯》是对一种文化生命的朴实坚持,本源虽通,重点各异,却都以河流为主意像,或许是时代情怀与文化情感的某些相遇相应吧。
1980年2月9日晚上,南大诗社举行“二月草绿诗乐演唱会”,张泛首次以即兴方式击鼓,擂唱出《长河》的高歌。
2015年邓宝翠拍摄文化纪录片《我们唱着的歌》,问起《传灯》,我首次提及这首歌有个“前传”或“前奏”,就是《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