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风椰雨被放逐很久了
他静静观看茶几上的烟云
二〇一二年二度重返
山丘草木接受惯军令的习惯
他一九四一年生于赤道的温度,殖民者的战场
他叫王润华
热闹起来的热闹
他是我老师,在大学教过我《红楼梦》
日日对他吐苦水,吐入坚持反抗的
学术他的忧郁
一九七三年首次重返
来回往复于那制造神话的热带
散文他的忧患
冷静下来的热情
带着钻石和砖头的想象在阳光中鏖战
南洋和原住民的贫困,麻木于
长夜跳舞的璀璨灯火也让我们更相信灰烬
被手雷弹过的雨林仍然年轻率真
生活他的同胞异族
高高在上欧洲蓝的天空蓝得刺伤眼睛
擎天的钢铁森林天天炸出大数据
用古人的界定他年届古稀
说钢铁树叶上的雨露教会我们忘记
熙攘人潮的让我们更相信小火焰的生机
都在他纸上生发枪炮与女体的隐喻
生养他的土地
下一次张开新鲜的眼睛,端详
诗歌他的忧伤
每一次离开都旨在
鱼尾狮游不动跑不了做了神话的囚犯
炸伤他书斋的抽屉,和书稿
新加坡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