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老公对待你学生的方式!”

“凯伦你不要这样好吗?”平常和张凯伦关系比较好的爱丽,发出蚊子一样的声音,颤抖到不行,我想张凯伦是无论如何也听不进去的。晓烨和羽扬好不容易钻进事发现场,准备一左一右擒拿张凯伦,至于虎皮,他双眼发光的表情,真的很讨人厌。

阿玲好多天没来上课了,我试着问虎皮懂不懂内情,他就是那种使坏的眼色,然后轻佻地摇头说不知道。分明就懂,就是不愿意说。可是我有什么秘密可以卖给他呢?算了,反正我和阿玲也不熟。为什么想知道呢?也许是有点嫉妒她吧。漂亮身材好,会运动,功课也不差。这些条件我全没有,上帝真不公平。有时候甚至会想,如果她生一场大病胸部一夜间变小,那该多好,就不再招蜂引蝶了吧。哈哈,很邪恶是不是?这个千万不能让虎皮知道。

围观的大家都不知所措了,这不像简单的暴走,张凯伦少根筋也不至于要众目睽睽下干这种事,完全不知道情节会怎么发展,明明就要放学了,却发生这太不可思议的插曲,不过最天才的还是小明,他竟然还趴在桌上,睡意朦胧。

张凯伦越来越激动了。坐前面的几个女生尖叫起来,张凯伦竟然扑向林美娇,两个人倒在教师用的大木桌下,我还来不及反应,虎皮已经一跃而起,几个男生也跟了上去,平时不大爱管闲事的晓烨和羽扬也站了起来。有人大喊住手,也有人鼓动张凯伦,上上上,一阵骚动,我想很快隔壁班训导处校长室都会有人过来的。

“怕什么?这种场面一定要拍下来才可以。”

他的手机里有各种各样的罪证,小明上课睡觉的丑态,家铭偷吃东西的模样,丽丽发花痴的表情……我想这就是他能够顺利换取秘密消息的法宝。还有人会和他交易秘密。坐在他旁边,相当可怕,好像随时会被他剥光身子。最怕他对我笑,说实话,却也相当有趣,他会和我分享一些次要消息,像是莫莫不喜欢女生,或是忠明为了小P和GG大打出手这类传言已久但缺乏实证的消息,只要虎皮点头就是一锤定音,他是我们全高中三年级的路透社。

“你以为张凯伦会听我的话?”

虎皮是班上的八卦记者。他有一本笔记,记录了班上所有人的恋爱状况。厉害的是,他的消息非常灵通,准确到两位小数的那种地步。什么时候在一起,搞暧昧多久了,有没有劈腿,上几垒什么的。你问他,他就说要保护线人。虎皮的外号是因为他过早有抬头纹,就像老虎的额头,所以我们就叫他虎皮。他也无所谓。“反正周正盛这名字不怎么有意思。”虎皮就喜欢有意思的东西。

“林美娇!”张凯伦的怒吼完全打破他平日玩世不恭的形象,大家都吓了一跳,每个人冻僵似的,像是在等待指挥挥棒,等待那最后一个激情无限的和弦爆发。“林美娇,我要让你知道,这就是你老公,你老公——”张凯伦哮喘病犯似的,剧烈喘息,他好像哭了,他的眼角、鼻孔、鬓角、嘴角都流下透明的液体,在同学们包围的阴影下,张凯伦和林美娇就像两条被钓起来的鱼,发狂颤抖,我竟然想起一句马来谚语来:nyawa-nyawa ikan。

“花儿!千载难逢啊!”

大家还来不及消化这句话的意思,隔壁班教生物的江老师便已经抢进事件中心,把张凯伦拖到门外。大家保持原来的姿势,不知所措地感受课室里发生的化学变化,直到下课钟声打破沉默。

“你小心不要被捉到,等下老师没收你的电话。”

(完)

离开之际,我在狂喜的人群中瞥见林美娇,她没有跟着闹,一脸忧郁,这改变了我对她的想法。我没有跟她打招呼,我知道那些交际都是多余的。只是现在,张凯伦简直无理取闹,我是不是该帮帮林美娇?

“张凯伦你发什么神经!”

花儿

(文接上期)

我个头小,不知道他们扭打成什么样。我学着虎皮,爬上桌子,只看见张凯伦坐在林美娇身上,他的力气好大,一只手扣紧林美娇双手,屁股磐石一样压下去,任凭林美娇双脚乱踢挣扎,另一只手……竟然扯开了林美娇的领子。

距离下课还有23分钟,身旁的虎皮已经拿出手机偷偷录影了。

“喂,难道是你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