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首歌是《下雨天》。窗外的雨点洗刷在车窗上,模糊了窗外的车水马龙。傍晚的霓虹灯晕反射在水波荡漾的车窗上,使得歌名十分应景。我是一个非常喜欢外出运动的人,因此一直很讨厌下雨天,因为阵雨总会打乱我锻炼的计划。可最近我居然发现,下雨天也并不像我一直想象得那样一文不值。下雨天的空气总是清新的,而新鲜空气有助于我的思考,甚至能让我回忆起很久前某天嗅到相似空气时发生过的琐碎事情。
窗外下着一点点小雨,我坐在回宿舍的公车上,雨点稀疏地刮在窗户的两侧。我戴着耳机,听着随机播放的华语音乐。耳机的降噪功能不错,戴上后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车到站,我缓步走下车,与车上的燥热相比,迎面而来的是雨后凉爽的晚风。我下意识地拉低口罩,贪婪地呼吸着这不可多得的新鲜空气,猛然间,居然有一种超脱世外的感觉。我清晰记得,相似的空气我小时候在奶奶家雨后的阳台上也闻到过。同样是傍晚,在千里之外的地方闻到相似的空气将相隔千里,相差数年的人和事在我的脑海里奇妙地串联起来,似乎再也没有比这更奇妙的事情。耳畔还响着熟悉的旋律,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单曲循环了很久。
第二首是《一念之间》。与《望春风》相比,这首歌歌词便有些相形见绌。但音乐却很熟悉,仿佛很久以前曾经听过。听着音乐我突然在想,有的时候人的念头确实比较重要,而且这种重要性是和结果无关的。纵然选择A和选择B的物质性结果好像没有什么大不同,但做出的选择本身还是能反映自己的某种生活态度。就好像,有的人选择酗酒,有的人选择清茶,有的人纵欲,有的人选择节制。有人坚持运动,亦有人居家不出。这些选择到头来会造成不同的结果,但结果并没有好坏之分。只是在做这些选择的同时,我们在慢慢地搭建自己的生活态度。而且,即使生活方式可以伪装,生活态度只有自己知道。
作者一句话:“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第一首歌是《望春风》。歌词写的比较清淡,配上曲风,有很浓的华乐味道。车停站,上来一位步履蹒跚的婆婆。花纹衬衣里充斥着她略微佝偻的骨架。虽如此,神态气质都还满不错。耳旁的音乐还在响着,有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歌曲和她有几分相像:百分之八十的历史感,却还夹杂有百分之二十的无奈。历史感基于我的想象:或许在一个破旧的小房子中,一位年轻的女孩在狭窄的厨灶间忙碌着,镜头一转就已变成一位白发苍苍的婆婆。无奈是因为旧时社会被封建礼教捆绑,女子只是生育工具,表达与追求个人情感是大逆不道,如花少女只能默默承受不公命运直至入土。《望春风》这首歌以艺术形式表现了这种诉求。正如歌词所说:花开当折直须摘?花开不当折也无须摘,青春最可爱。
我想,这种种一切雨后公车上有过的想法,都值得被记录下来当作回忆珍藏。只是这些想法太过凌乱,我实在无法找到一个统一的主题将它们归类。但无法否认的是,如果没有耳机的降噪,我也无法将自己与外在世界隔离开来进行有效思考。凡此种种,无不依赖耳机降噪。不如就给文章起名《降噪》,给所有的凌乱想法画上一个不工整的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