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住就先做，到时候退休看政府给的津贴过生活。喂，不多说，那里好像有客人，待会儿再聊。对了，怎么收？”猪肉点的老板边走边问。
“磨较剪铲刀！”老伯的吆喝在年末夕阳里回响。
“哎，最近去了秀茂坪，你知道啦，生意难做，越来越少年轻人自己煮饭，磨刀石每个人都可以自己买；现在还需要我这种人帮他们磨刀吗？现在需要磨刀的就只剩下那些老人家了。”
他右手抓刀柄，左手压着刀面，磨刀石上的刷刷声吸引了附近小孩的目光，一个个围向磨刀石师傅。“小朋友，走开一点，要是不小心弄伤就不好了。”
猪肉店老板看见他，随手拿起一把刀。“喂，帮我把刀磨利一点，最近剁猪肉都剁到钝了。咦，这几星期怎么不见你？”
吃过午饭，他又开始一天的工作。每天作息同别的老人没什么差别，早上晨运，或者把家里几只鸟带下楼，跟邻居聊天。直到午饭后才骑着破旧的脚踏车，到香港九龙的老屋村找生意。
他从脚踏车取下长木凳和一张较高的椅子，挂上“磨刀”二字招牌，再从腰包取出手套和那块褐色的磨刀石，在路边摆摊。
他重重地坐在矮凳上，叹了一口气，再弯着腰把磨刀石放在膝盖前。用水洗了刀，他的双手像开了“自动”模式，刀锋轻贴在磨刀石上磨。
他右手抓刀柄，左手的四根手指压着刀的一面，刀刃斜斜地在刀磨上削，原本应该刺耳的声音，却带有一点爽快还有莫名的暖意。
“哎，怎么可以不工作呢？现在我们都老了，儿子又不会照顾我们，到时候没钱了，我们吃什么？那些屁孩子说了又不是每次都出现，不用理他们。”他满腹怒气地夹起菜心往嘴里送。
孩子们都跑开了，留下孤独的磨刀佬，还有他的磨刀石和那把刀。
“10块！”他喊道。猪肉店的老板离开了，路边就只剩下磨刀佬的身影。
他无意中发现自己在磨刀这方面得心应手，无论刀有多钝，只要经他双手和那块磨刀石，刀锋马上就磨得锋利，如同新的一样。他相信“天生我材必有用”，他也了解自己的长处。他知道自己不是童话故事里的王子，能石里取剑，但他可以是个用石头把刀磨好的平凡人。
他的妻子把碗筷端出来。
“哦，来了。”
因为一次大意，他不小心闪了腰，不能太操劳。看见孩子都长大，他辞掉餐馆工作，在外头为别人磨刀来维持他们两老的生活。他们现在的生活，靠的就是积蓄和他磨刀赚回来的钱。
他无意中发现自己在磨刀这方面得心应手，无论刀有多钝，只要经他双手和那块磨刀石，刀锋马上就磨得锋利，如同新的一样。……他知道自己不是童话故事里的王子，能石里取剑，但他可以是个用石头把刀磨好的平凡人。
“哦……对啊，现在的年轻人啊，买菜都到超级市场，越来越少人到这里的市场买菜了，看来再过几十年我都没得做咯。”猪肉店的老板也不禁叹气。
“那也未必，生意是有的，只是看多或少。”
“也是。”她静静地吃着饭。
他是一个磨刀师傅，做这行已经十几年了。起初，他是个厨师，跟一个师傅学习厨艺。谁知道他整天在厨房里闯祸，不是跌破碗碟，就是不小心把菜给煮焦了。他的师傅见他在厨房里没这份天赋，又见他可怜，个子小小却担负着养活几个兄弟姐妹的责任，就让他留下洗碗碟，做些打杂的工作，偶尔人手不足还让他帮忙炒菜。
“喂，老头子，吃饭了。”
“老大说今天可能会下来看我们，叫你不要出去工作。”她一边扒饭，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