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VR的费用与拍摄时间,林婉婷认为比传统电影制作高与长。甘戈索则说,VR作品大部分是短片:“太长观众会不舒服,最好在10分钟以下。”

伊斯梅尔坦承,VR电影是不是能给好莱坞带来颠覆,还很难定论,但他对VR的魅力却非常认可。他说,《保》记录非洲象因象牙偷猎而濒临灭绝,观众看了很震撼,希望挽救大象。

《挑》背景是现实世界破败的未来,人们沉迷于VR(虚拟现实)游戏“绿洲”的虚幻世界。“绿洲”创始人临终前宣布,将亿万身家全留给寻获他隐藏的彩蛋的游戏玩家,史上最大规模的寻宝冒险就此展开。

VR须多方面改善

“虚拟现实”这个词最早可以追溯到1938年法国剧作家知名著作《戏剧及其重影》,英国著名作家赫胥黎在1932年推出的长篇小说《美丽新世界》,里头提到“头戴式设备可以为观众提供图像、气味、声音等一系列的感官体验,以便让观众能够更好的沉浸在电影的世界中。”

1963年,未来学家Hugo Gernsback在《生活》杂志探讨他的发明——Teleyeglasses,是他构思的一款头戴式的电视收看设备,埋下这个领域的种子。

使用者位置移动,电脑可立即进行复杂的运算,将精确的三维世界影像传回产生临场感。

甘戈索认为,影像的特质在VR电影中已被转变,拍VR电影的挑战在于全视角,没有构图,更没有特写画面,只有距离,很考导演建构场景。同时,在虚实之间转换也考功力。甘戈索说:“传统电影有很多剪辑与特写镜头,VR电影没有。”

VR的挑战

蔡明亮坦言,刚开始拍的时候很害怕,一直在摸索要怎么拍好。对于演员,这也是一大挑战,女主角尹馨认为表演难度更高,没有固定的镜头可以看,要让自己成为空间的部分,比较类似剧场的表演。

美国大导Steven Spielberg(史提芬司匹堡)的科幻冒险新作《挑战者一号》(Ready Player One)八周前在本地推出,以338万元横扫本地票房,全球也狂收5.75亿美元(约7.72亿新元),暂居历来全球排名第150名。

作为受到瞩目的媒介,VR电影从叙事技巧到制作技术,还有许多方面需要探索与改善,比如清晰度不够,带来不同程度的眩晕现象。如果说戏剧是演员的艺术,电影是导演的艺术,VR则是观众的艺术。这门艺术全球能不能成气候,能不能对娱乐业形成重大影响,目前言之过早。但未来VR若充斥大家的生活,该如何在虚与实中寻找到平衡,值得关注,否则史提芬司匹堡在《挑战者一号》的结尾就不会语重心长地呼吁大家,要珍惜与家人朋友的相处,“现实”才是最重要的“真实”。

中国业者普遍认为,VR将颠覆传统经济形态以及商业模式,2016年市场规模翻了数倍,达人民币67.4亿(约14亿新元),估计至2020年,或将达720亿元(约152亿新元),当中有一些贡献来自影视作品。

VR发展是趋势

观影主导权落在观众手上,林婉婷持开放心态,也认为本地VR电影还属初创期,有探索空间:“VR提供另一种说故事的方式,比如观众不会去矿场,《危》提供一个机会让他们去。”

VR电影(虚拟现实电影)利用电脑模拟产生三维空间,观众如身历其境,可选看三维空间内的任何事物。

VR片源有限

他说:“体验者可以经历一些平时无法经历的体验,尤其是创作者创作的超现实体验。”

探索亚太电视网原创内容部总监佘德招在接受联合早报专访,谈到该电视网在本地首次制作VR电影时透露,VR的发展是趋势,他说:“VR技术发展多年,现在的技术越来越成熟,VR作品的制作士气高。”

观影主导权在观众手上

另一出席电影节的美国导演Imraan Ismail(伊姆兰伊斯梅尔)曾参与《钢铁人3》与《复仇者联盟2》等的视觉特效,也导过VR电影《流离失所》(The Displaced)与《保护者》(The Protector)。

VR是virtual reality的缩写,简称虚拟技术,也称虚拟现实,是利用电脑模拟产生三维空间的虚拟世界,使用者感觉仿佛身历其境,可以即时、没有限制地观察三维空间内的事物。

史爷把对电影的热爱、梦想与情怀倾注于《挑》,电影里让人目眩的高科技现代游戏,也让VR技术成为读者关注的话题。今年美国电子消费展(CES)上,虚拟实境仍是科技产业的发展重点之一。

海外的VR电影 

本地不少名导对VR暂时还处于观望,国泰等戏院受询时也说,暂无打造VR影厅的计划。

过去许多业者也投入心思在影视、游戏等VR内容制作。探索亚太电视网(Discovery Networks Asia-Pacific)便与新加坡资讯通信媒体发展局(IMDA)合作,耗资680万元,培育本地影视人掌握新技术尤其是VR的制作,制作的六部VR影片包括《放弃:端岛》(Abandoned:Hashima Island)与《危险工作》(Dangerous Jobs)等,计划今年第三季通过探索虚拟实境应用(Discovery VR apps)推出,《放弃:端岛》将打第一炮。

佘德招对VR前景乐观,因为VR内容还可以应用在旅游、医疗、教育、展览展示与地产等领域。VR影视作品也发展到手机就可以观看,这样的便利使得它有竞争力。此外,谷歌等巨头也投入巨资研发VR,是不会让市场那么轻易就冷掉。

此外,徐匡慈也认为片源是个问题。

他认为,娱乐业一直寻找新刺激,消费者也期待日新月异的VR技术带来新感官享受,所以VR会是市场的新兴玩家,VR的普及只是时间的问题。

《放弃:端岛》刻画一名老汉回到曾居住的端岛找寻记忆。《危险工作》讲述印度尼西亚一个山区采煤矿的故事。《危》由本地VR制作先锋VizioFly与Sora Media联手打造,VizioFly的创意执导Mohamed Faizal(法伊泽尔)担任技术导演,Sora的执行制作人甘戈索(Ericson Gangoso)担任影片导演,林婉婷担任制作人。

荷兰阿姆斯特丹在2016年已打造世界第一家VR戏院(VR Cinema),此戏院与传统影院不同,将沙发换成转椅,大银幕换变成三星Gear VR头戴设备和高端耳机。在戏院里,人们可以随意选择自己喜欢的电影,每个人都能有不同的体验。由于戏院使用的都是VR片源,所以能看的电影有限。

据知,探索虚拟实境应用已启用好几年,下载达500万个,各地作品超过160个,浏览也超过1.23亿次。

他认为,目前的VR还存在一些问题,比如观众对戴眼罩舒适感的要求。

香港自由影评人徐匡慈受访时就说,三维电影的制作在下降中,因为技术不很成熟,票价又高:“观众不买单,电影人就不会想要做。三维电影不是主流,是消费者的选择,他们可以选择二维而非三维,VR电影也一样,也会面临选择的问题。”

如果说戏剧是演员的艺术,电影是导演的艺术,VR则是观众的艺术,观众有太多选择选他们要看的,而不是看导演想要他们 看的。

他认为,100多年前电影刚诞生时,缺少软件硬体,一批电影先驱如法国默片大师Georges Melies(梅里爱)等花很长时间,才探索出目前电影完整的拍摄技巧。

曾导《何处是家园》(Fly Away Home)的奥地利女导演Mirjam Unger(米丽亚姆昂格尔)接受联合早报电邮访问时透露,奥地利目前也把焦点放在VR,她正在筹备一部VR动画电影:“VR给予电影人新机会,我对VR带给观影者的情绪着迷,如果新加坡VR奇才有兴趣参与我的动画电影,我很欢迎。”

欧美重要影展有设VR电影竞赛,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的马来西亚名导蔡明亮的《家在兰若寺》,去年威尼斯国际电影节VR竞赛,给华人VR注入强心剂。

曾为新加坡旅游局拍摄VR电影“Passion Kitchens”的澳大利亚导演Aaron Wilson(亚伦威尔森)来新出席电影节接受本报访问时说,沉浸感很重要,好的VR体验让体验者忘记自己所处的真实空间,完全沉浸在虚拟世界里。

什么是VR?

VR片源有限,可会影响VR前景?

伊斯梅尔谈到VR电影面对的挑战时说,如何像传统电影院的普及化。他认为,VR电影不可能取代传统电影:“VR的定位应该是在家居影房与公共戏院之间。”

史蒂文·利斯伯吉尔 (Steven Lisberger)1982年导的科幻片《电子世界争霸战》(Tron),将虚拟现实第一次带给观众,也影响后来的类似题材。帅哥Keanu Reeves(奇洛李维斯)的《梦幻科技》(Matrix)成为最全面呈现VR场景的电影。目前放映的《挑战者一号》则是虚拟现实的典范。

法伊泽尔认为,技术更具挑战,因为是全视角,得确保拍摄时工作人员没有进入镜头。甘戈索补充,拍摄时导演站的位置,就是观众的视角。不过,他也认为,VR仿佛单纯为一个观众而拍,观众可以选择看场景,也可以选择看演员。

传统电影很清楚,每个观众的焦距都一样,但VR太逼近实境,观众有时会把目光放在陡峭的山崖,忽略看主人公。其实,这也是史提芬司匹堡两年前在康城影展提出的担忧,他认为VR的危险,是给予观众太多纬度选择他们要看的,而不是看导演想要他们看的。

VR体验的好坏

她透露,《危》在矿场拍摄,剧组都带防毒面罩,也多次走在悬崖边缘,更三次爬山,每次得花三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