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24日为除夕团圆之夜,我们从欧洲赶回家,正是为了中华传统文化中最为重视的节日。在人人忙着迎接农历新年到来期间,传来武汉封城的消息。这时,网上马上有人写了一个段子:“一直以来,人类把动物关进笼子,今年春节,动物成功地把十几亿人类关进笼子,天道轮回,善待这世上的生灵吧!”看似嘲讽,隐在背后的却是一番苦口婆心,期盼人和动物未来能够和平共处。
我对武汉的感情是从武汉大学给我一个硕士研究生名额开始。那是90年代的事了。因为种种私人原因,2010年10月我才终于到了武汉,参加第16届世界华文文学国际学术研讨会。
因为吃一只野生动物,造成全球人生活在惶恐不安中,这个教训是否能够阻止人们从此放过世上的生灵呢?
2002年11月出现在中国广东省的非典(沙斯),是广州有人吃了果子狸,果子狸身上带有一种来自遥远山区山洞里的蝙蝠病毒,这个人成为一个传播者,导致一场烈性传染病的暴发。17年后,武汉因为有人吃野味,再次暴发“冠病19”疫情。
在武汉我们还去了黄鹤楼、三峡大坝、昭君故里和神奇的神农架。辛苦跋涉到山上,在“神农顶”和“野人栖息地”都拍下至今依然难忘的照片。最难忘记的是有一个早上,在武汉市区早餐的热干面。
这举措让我开始密切关注“2019冠状病毒疾病”疫情。从1月23日24时,中国29个省累计报告确诊病例830例,死亡25例,到一个星期后,共有31个省和新疆新增确诊病例11791例,新增死亡259例……数据似搭上火箭,增升太快,读者看着胆战心惊。1月14日,荷兰的画展开幕酒会上没有人提起“冠病19”,虽然在手机阅读了有关新闻,可是新闻标题为《专家称,武汉不明原因病毒性肺炎患者病情多可得到控制》。因此没有特别放在心上。17日到捷克布拉格参与欧洲第四届春晚诗会,诗人们晚上聚餐时,没有谁对这“冠病19”表现得格外害怕或担忧。
数据似搭上火箭
(作者是马来西亚作家,本文小标为编者所加)
带着可口的热干面味道回来,一心期待,哪一年春天有时间,一定要到武汉大学赏樱去。
会议先后在两地召开。前半部分在武汉,后半部分在宜昌。印象深刻的是,这次会议上我再次见到诗人痖弦,在夜游汉江的船上,他给我说了他自己比较私人的故事。
离开大年初一只有两天的1月23日,武汉宣布封城让民众更加恐惧,害怕的原因是大家对新型病毒完全不了解,在这资讯发达的时代,网络充斥各种各类根本不知道真或假的消息。我当年到武汉时,已经听说武汉地理位置极为重要,有九省通衢之称。此次病发期间临近春节,春运巨大人流量增加了感染扩散的机会。所以感染者已不仅只是武汉或湖北,全中国各个省市自治区,甚至全世界各地,纷纷发现病患。
每天最新的新闻,让人看见武汉的苦难已经成为全中国的苦难,不论哪个省市,甚至海外,都有自动自发捐助的人,都有为抗击疫情默默付出努力的人,还有坚守奋战在一线的医护人员,那么那么多人都是自愿在负重前行,钟南山院士说“大家全国帮忙,武汉是能够过关的,武汉本来就是一个很英雄的城市。”
会议匆匆数日,根本拨不出时间到向往已久的武汉大学。“没事没事,这回错过,你就待来年春天,到武汉大学看樱花。”武汉朋友极力推荐。武汉大学是中国十大最美大学之一,每年樱花盛开的季节,校园挤满赏花的游客。带着可口的热干面味道回来,一心期待,哪一年春天有时间,一定要到武汉大学赏樱去。
放过世上的生灵
我们都充满希望,待春暖花开时,要到武汉赏樱花。
2020年1月,我在荷兰的首个欧洲水墨画展结束,23日下午回到马来西亚,航班降落槟城,从机舱一出来,两个马来女官员在给下机的旅客做登记。她们嘴上戴着口罩,眼睛充满善意,看得出笑容满面,非常有礼貌地执行任务。每个来客都被询问姓名和座位号码,还要拿出登机牌和护照对照登记才得以走进海关。
武汉人把吃早餐叫“过早”,由于是当地朋友请客,我选择热干面的时候,并不晓得那是武汉特色风味,而是因为价格不贵。后来才晓得我终于把“中国五大面条”全品尝过了。自90年代初在厦门大学求学时厦大一条街吃的兰州拉面,到北京炸酱面、山西刀削面、四川担担面和那个清晨的武汉热干面。一起去吃早餐的朋友说“热干面对于武汉人不只是早餐的小吃,而是一种情怀。”听得出来那是武汉人的文化记忆和浓浓乡情,但热干面的美味一直留存在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