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八打灵,在新西兰学雕塑的纳迪亚·班达杰(Nadiah Bamadhaj)嫁到日惹后,通过纸本炭画《安静的房间》(2009),展示了适应妻子的新角色,融入当地社群新生活的挣扎。嫁到瑞典的谢秋霞,1990年代在新加坡艺术家李文与唐大雾的激励下从事行为艺术,这次受委创作《追溯与记忆》(2019),将鱼米之乡适耕庄的稻米搬到画廊户外空间表演。瑞典没有稻米,只有小麦草,令谢秋霞十分想念家乡。她躺在稻米泥巴之中,将之印在画布上,也将一捆捆稻米种回田里。父亲是农夫的谢秋霞说,曾经孕育生命的稻米随着旅游业开发,规模缩小,杂草丛生,外劳而非农夫在种植收割。这块稻田和行为艺术一样也反映时间,展览结束后,稻米长高或会枯萎。
新加坡美术馆第一次和吉隆坡的ILHAM画廊合作办展“身体政治和身体”,借出七件馆藏的马来西亚艺术家作品,通过社会想象建构的社会政治身体以及个体身份之间的冲突,借以探索身份认同等课题。
“身体政治和身体”展览
来自马六甲的艺术家穆罕默德·丁·穆罕默德(Mohammad Din Mohammad,1955—2007)的《旅行》(1994)将多年与太太、艺术家Jamidah Jalil收集的各种物品组成装置,包括爪哇刺刀、皮影傀儡、稀有的银角、护身符和布料,与牛角、铃铛组成,仿佛踏上神秘的旅程。其作深受苏菲神秘主义、马来传统和武术的影响。
入场免费
种族冲突也波及邦咯岛,艺术家哈桑努尔·伊莎拉夫·伊德里斯(Hasanul Isyraf Idris)回忆华人母亲恐惧非常,反复叙说华人在马来社群生存的压力及逃离的冲动,还有沙滩上被砍了头的尸体等犹如恐怖片深植伊德里斯脑海里。40张纸本混合媒介《高阶的爱第2.3章,伤疤:蛇神和困惑之所》(2017)结合科幻小说色彩,富有超现实想象力,包括岛上出没的鲎、弹涂鱼等。
(吉隆坡ILHAM大厦三楼及五楼,No 8, Jalan Binjai, 50450 Kuala Lumpur)
即日至2020年4月12日
来自沙巴的艺术家于一兰的《水牛》(2007)以一群水牛为主角占据街上及此路不通的障碍物,暗喻这些年来公民占据街头的集会运动是马来西亚文化的一部分。
艺术家陶志恒(Chi Too)将五一三种族事件、1998年的烈火莫熄(Reformasi)、2011年的净选盟2.0活动举行地点的道路标记,用油彩涂到画布上。前政府对公民活动发表过“不是我们的文化”(Bukan Budaya Kita)的说法,成为作品名称。陶志恒说:“我是在街头上体验到公民的不顺从,每次我发现自己置身其中,就是我们在街头,占领它……这是我们行动的力量所在。”
当马来西亚在2007年庆祝独立50周年,来自吉打州的艺术家阿末·福阿特·奥斯曼(Ahmad Fuad Osman)创作了《回忆久被遗忘的记忆》,一组71张投影装置拟仿旧式幻灯片的播放,在黑白历史影像置入一个彩色的当代人物(戴墨镜与帽子的长胡须男子)。奥斯曼认为“历史乃是虚假的记忆”,因为重大的历史事件不是被遗忘就是不为人知,官方历史叙事呈现被歪曲的版本,因此对历史玩之,质疑、反讽和不屑,令人思索:一个社会如何记忆?历史记忆为了什么目的而保存?
星期二至六上午11时至
以艺术记录历史事件
ILHAM画廊
1969年5月13日在吉隆坡发生的种族骚乱事件导致新经济政策的实行,对文化艺术工作者的冲击很大。来自彭亨的印裔艺术家雷扎·毕雅达萨(Redza Piyadasa,1939-2007)代表作《1969,5月13日》的回应是:一口涂上马来西亚国旗的黑色石棺,竖立在镜子上。此作在1970年展出时,附上乌斯曼·阿旺的诗歌,毕雅达萨的哀悼不言而喻。
晚上7时,星期日至下午5时
成立于2015年的ILHAM画廊是吉隆坡致力于公众教育的私人画廊,至今所办现当代艺术展均免费入场。画廊曾和新加坡国家美术馆等国立美术机构合作,画廊总监拉赫尔·约瑟夫(Rahel Joseph)日前在发布会上指出,新加坡美术馆的这些馆藏是马来西亚人还未有机会见过的马来西亚当代艺术家作品,比如巴尤·乌托莫·拉吉金(Bayu Utomo Radjikin)作于1991年的混合媒介装置“Lang Kacang”是其代表作。配合展览,画廊也将在明年2月22、23日举行两天座谈会“身体形式的展示:马来西亚当代视觉艺术”。
新加坡美术馆第一次和吉隆坡的ILHAM画廊合作办展“身体政治和身体”,借出七件馆藏的马来西亚艺术家作品,让马来西亚人有机会欣赏马来西亚当代艺术家作品。
概念艺术家叶绍斌的装置《大魅影叙述》(2004)宛如画框置入墙内,一边露出红色框一角,另一边露出白色框一角,地上铺红地毯,回应马哈迪2003年辞去首相而作,是对体制权力的多重解读——无论是文化层面(如美术馆体制运作、对白立方的质疑),还是政治层面,揭开、嘲弄乃至批判其背后的权力运作。酷好哲学的叶绍斌毕业自英国伯明翰美术与设计学院,是吉隆坡Rumah Air Panas艺术家自主空间创办会员之一。
马来西亚艺术家也关注被边缘化的原住民的生存困境。巴尤·乌托莫·拉吉金学生时代到砂拉越旅行,创作少了双臂,张大口高声呐喊,类似内陆居民(Orang Ulu)的战士雕塑“Lang Kacang”。战士身上的组成不少是工业材料(包括金属片、链条、水泥),面对现代资本化的原住民的痛苦,我们听得见吗?这也是艺术家对当时波斯湾战争的回应。拉吉金创办了艺术团体Matahati、独立艺术空间HOM Art Trans、版画团体Chetak 12等。
新加坡美术馆策展、节目与出版总监叶德晶博士说,美术馆马来西亚馆藏去到吉隆坡展出,可从马来西亚本身历史的角度,看怎样的事件、人物、过去等等因素促成艺术家的创作。
关注原住民的生存困境
《正义的挂毯》是出生槟城的艺术家黄海昌,自1998年花六年收集了7000个希望废除《内安法》的朋友及陌生人的指印,伴随马来西亚的大红花、玫瑰和山毛榉干花,布置成20米的挂毯装置,既是艺术创作,也是请愿运动。其创作一向关注被边缘化的叙述,探讨民族和权力的关系,后殖民的移动情境。
艺术家西姆林·吉尔(Simryn Gill)花了八个月深入马来西亚半岛的陌生人住家,一户人家只拍一张大厅的照片,260张彩色照片组成《内在》(2001)。照片里的主人并没出现,家具与装饰等细节透露出浓厚的生活气息。艺术家是从室内空间去探索马来西亚人的集体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