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2008年全球爆发金融海啸后,香港楼价就不断大涨。甫开始,不少人还以为香港楼市升幅过度,但此后随着各国政府继续大量“放水”,香港楼价也更加“癫狂”。前年反修例风波加上去年的疫情令香港楼价回软了一段日子,可今年年初疫情一好转,楼价又再度上升。
楼价高企,置业人士的负担自然沉重。港府的数据显示,香港打工仔今年首季的每月入息中位数为2万港元(3500新元),以购买一个500平方尺的一手住宅单位要1100万港元计,港人要不吃不喝45年才能够供完房子。
在此情况下,香港的人均居住面积也愈缩愈小,近年除了豪宅纳米楼如雨后春笋诞生,廉租劏房和笼屋的数目也持续上升。全港居于环境欠佳单位的住户在去年高达12万2000户,占全港住户4.58%。
港澳突搜
问题是:为何港府重视房屋问题,一直尽力改善,但香港的楼价问题却越来越严重呢?
港府愈加重视房屋问题,楼价反而越涨越厉害,其原因恰好和当局解决问题的思路出现偏差有关。当局在解决楼市问题的开端,就搞错了问题,以致一直无法找到解决楼价问题的正确方向。
基层市民长期蜗居于狭窄的环境,也衍生出各种问题,包括人与人之间摩擦增加,甚至有新婚夫妇要被迫分家居住等等。
不消说,香港房屋问题的最大根源是用地严重短缺。因之故,过去的两任特首都把找地建屋作为首要任务,希望增加土地供应以解决楼价高企,如现任特首林郑月娥上任时提出的“明日大屿”。不是说这一药方不对,但其提问问题的思路难免予人感觉过于看重未来,偏重制订中长期的解决方案,因而“远水难救近火”,未能纾缓市民短期居住问题。
早点
人类牙齿与食物的关系,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最早的时期,老人家牙齿掉光了,有人问,怎么才能弄一些没有牙齿也能吃的食物?在这个问题的启发下,有人将食物磨成了粉末或者糊状的东西。
根据地产中介公司中原地产的研究,反映香港楼价走势的中原城市领先指数CCL,最新报187.87点,距离历史高位仅仅相差1.37%。粗略计算,目前香港楼价已经比1997年翻了超过一倍。
北京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大幅调整对港政策。时隔一年,负责香港事务的港澳办主任夏宝龙上周四发表讲话,除了回顾过去一年香港的情况,也勾勒出对香港长远愿景的看法,当中最受瞩目的是他特别提出期盼香港告别劏房(即一个住宅单位被切割成小房间分租给多个不同住户)、笼屋。这番言论在香港社会引起了热烈的回响。
房屋问题,可以说是困扰港人多年的一个老掉牙问题。
可奇怪的是,过去10余年每一任香港特首都声言重视楼市问题,视为重中之重,意图扭转乾坤,但到头来没有不落得灰头土脸的下场。10多年过去,香港楼市长升长有,“住”仍然是最困扰港人的社会问题。
犹记得爱因斯坦曾经说过,“问题的提出经常比问题的解决更重要”。其大意是,提问是解决问题的第一步,提问问题的过程其实就是解决问题的过程。如果你问到了关键的问题,就能够轻易解决问题。
时间不等人。港府或许应该彻底改变思维,改而聚焦探讨另一个全新的问题:如何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港人的住屋问题?只有这样,当局才能更集中精力去加快解决房屋难题,包括兴建过渡房屋以满足基层家庭短时间内的居住需求,否则香港房屋问题又会再延宕10年20年!
夏宝龙上周提出对香港四个期盼,当中提及希望香港“将告别劏房及笼屋”,是首次有中央领导人具体指出香港的劏房及笼屋问题。这在某程度上反映了北京极为不满港府处理房屋问题的能力。
后来,再有人问:假若没有了牙齿,怎样才能继续咀嚼食物呢?结果发明了可摘也可固定的“假牙”,大大方便了长者吃硬体的食物。
事实上,该思路一个很大的弊端在于,所谓针无两头利,增加土地房屋的各种方法往往会遭遇不同利益团体的阻力和反对:开发郊野公园边陲地带会破坏环境,填海造地会影响生态,发展农地会涉及业权问题……当社会各界总是无法达成共识,当局最后只能被迫重新斟酌。香港房屋发展也一再原地踏步,蹉跎岁月。
再到近代,又有人提出新问题:如何才能让松动的牙齿在底层骨骼上更加稳固呢?就此,启发了牙周手术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