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来自安徽省财政厅的沈浩到小岗村任党支部第一书记,小岗村开始了第二次“革命”。小岗村制定了“三步走”的发展战略:发展现代农业,搞科学种植和农产品加工;发展旅游业,建起了大包干纪念馆,用小岗品牌带火了特色旅游;招商引资办工业,发展工业园区,进行农产品深加工。

1979年那一年,小岗村粮食总产就到了13万多斤,是过去的五倍。那一年小岗村人均收入由22元增至350元;归还贷款800元,是小岗村第一次归还国家贷款。

如今,小岗村农业综合生产能力显著增强,农作物良种覆盖率100%,农机综合水平79%,高出安徽全省10个百分点;初步形成了以龙头企业为引领、以农民合作社和家庭农场为纽带、以农户经营为基础的农业发展新格局;初步形成特色农业为基础、农产品加工业为核心、旅游业为重点的三产融合发展格局。

但这个“中国改革第一村”又遇到了新的困惑。“一朝越过温饱线,30年跨不过富裕门”,率先解决了温饱的小岗村村民们却迟迟无法致富。

位于安徽省凤阳县小溪河镇的小岗村,地处江淮分水岭,历史上非旱即涝。曾经解决不了温饱的小岗村,如今村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已从当年的22元增长到2017年的1万8106元人民币。严金昌说:“过去小岗村没有一块砖、没有一片瓦,都是泥巴房子;现在吃不愁、穿不愁,家家都住小洋楼,户户都还开车。”

1980年5月,邓小平在《关于农村政策问题》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凤阳花鼓’中唱到的凤阳县,绝大多数生产队搞了大包干,也是一年翻身,改变面貌……” 后来凤阳人把“大包干”编成《大包干》歌:“大包干,大包干,直来直去不拐弯;保证国家的,留足集体的,剩下都是自己的。”

其中,最引人瞩目的是土地流转。将土地集中起来,启动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及集体资产股份合作确权颁证,从“化整为零”到“化零为整”,从“分田到户”转到“分红到人”,小岗村通过发展现代农业,壮大集体经济,跨进了“富裕门”。

40年前的冬天,时年35岁的严金昌和小岗村其他17名农民在契约书上按下“红手印”,冒死实行土地大包干。他们没想到,这会成为中国农村改革的一声惊雷。

“当年农家”茅草房,是1978年小岗村18名农民在“生死契约”上按下鲜红手印的地方,“大包干”就是从这里发源。18户人家以“托孤”的形式,立下“生死状”:“我们分田到户,每户户主签字盖章,如以后能干,每户保证完成每户的全年上交(缴)和公粮,不再向国家伸手要钱要粮。如不成,我们干部坐牢杀头也干(甘)心,大家社员也保证把我们的小孩养活到18岁。”

根据今年实施的《小岗村乡村振兴实施方案》,小岗村下一步将着力推进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其中包括加快推进五平方公里的产业园区建设、创建国家5A级景区、建设4300亩高标准农田等多项内容。目标就是在国家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下,把小岗村建设成为一个生产、生活、生态融合,创新、创业、创意融合的全域田园综合体,成为中国“乡村振兴”的示范点。

改革开放以来农村改革的实践,推动中国农业生产、农民生活、农村面貌发生了巨大变化,但要进一步解决农业农村发展面临的各种矛盾和问题,根本还是靠深化改革。新形势下深化农村改革,主线仍然是处理好农民和土地的关系。目前,小岗村已开始了在农村集体资产确权到户和股份合作制改革等方面的实践。在改革开放40年的今天,中国农村改革再次出发。

实际上,“大包干”并非“按个手印”这么简单。1979年1月到4月,中央连发两次文件强调:不许包产到户,不许分田单干。省、地、县各级领导都为小岗村顶着巨大的压力。好在小岗村1979年庄稼取得了大丰收。1980年1月,时任中共安徽省委第一书记的万里来到小岗村,看到家家户户堆放着满满当当的粮食,一度不敢相信。看到“大包干”带来的巨大变化,万里给予“大包干”肯定与支持。

到了1984年,“大包干”正式定名为“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在全国普及推行,让广大农村的面貌焕然一新。在农村改革成功的基础上,以城市为重点的全面经济体制改革也逐步展开。

2017年,小岗村集体收入和村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别达到820万元和1万8106元人民币,分别增长20.5%和12%。

(作者是中国报道杂志社记者)

“当年贴着身家性命干的事,变成中国改革的一声惊雷,成为中国改革的一个标志。”2016年4月25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小岗村视察时,来到“当年农家”院落,了解当年村民按下红手印签订大包干契约的情景,这样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