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庙弯小贩中心吃早餐,买了摊主亲手制作的潮州虾饼;那味道古早,似乎也是熟悉的爸爸的味道。
父兼母职照顾全家
除了杀鸡这“活”他没法干,家里其他一切家务事他包办——大清早5点多起身煮水、煮食、洗衣、扫地、洗地……屋內整洁,屋外也是。有一次遇到邻居阿姨,她说: “你爸爸真好!不只清洗你自己家门前走廊,连你家旁边的走廊楼梯他都一起洗刷得干干净净!”我顿时脸上有光。
记得很久以前的某一天,身为潮州人的爸爸突然心血来潮,做起传统小吃虾饼。面粉加水搅拌均匀,加入一尾虾、豆芽,还有一点葱,丢入油锅炸起来。我们成了试味的“白老鼠”,起初的确好难吃,但爸爸不屈不挠,也许也像往常那样向朋友求师。试了好多次,我们也渐渐觉得越来越美味,比得上外头售卖的虾饼。爸爸越做越起劲,一星期至少一次,虾香四谥的虾饼出炉。
祭拜祖先的日子,他学妈妈杀鸡,地上还放了一个瓷碗准备收集鸡血。爸爸没叫我们兄弟姐妹帮忙,我们乐得轻松躺在沙发观看电视剧。结果,颈项淌着血的活鸡从厨房闯入客厅,登时鸡飞人乱跳,我们吓得魂飞魄散。幸好没有下一次,这之后他直接让巴刹摊主“搞定”。
我就读高一那一年,母亲突然脑溢血去世,那时最小的弟弟还没入学。有胃病在身的父亲只好辞职,他也不想再娶——有谁肯一进门就当九个孩子的继母?虽然18岁早婚的爸爸当年才40出头,浓眉大眼蛮帅的。爸爸就这样父兼母职的照顾我们一家大小。
有一次发薪日回到家,才发现包包內有$320的薪水袋不见了,猜想是因为下雨天,从包包拿伞时掉落。我们一家是“月光族”,那可是每个月的“救命钱”,以为爸爸会大骂我的粗心大意,他却淡淡的说:“不要紧,不要紧!”
我的家庭本来也像其他人一样,女主內男主外。爸爸每天清晨5点多开工,加班至深夜12点才回到家,就为了养活我们一家11口。
煮食方面爸爸本是门外汉,为了我们,他慢慢摸索也渐渐上手,就像这道非常美味的虾饼。
也许他已懂得拿捏,不夠家用时,白粥配腐乳、猪油渣、罐头菜心、花生是一餐;稍宽裕时则丰富点,烧鸡、叉烧,虾饼的虾大一点,或加多一尾。
也许我们口中咀嚼的是,爸爸滿滿的爱心。
爸爸转为“家庭主夫”,养家的重担落在大姐、二姐身上;幸好一两年后,大哥和我也毕业工作。我们自己留下一点个人费用后,其他的薪水都交给爸爸当家用,包括家庭的一切开销、五个弟妹的学费、零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