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姐妹昵称“上海妹”,姐姐梁赛珍跟阮玲玉同时走红上海影坛。梁赛珠在姐姐引荐下,演出联华公司制作的《四姊妹》踏入影艺圈。

有些会员违反行规,自行减价来吸引顾客,公会屡劝不听后聘请私会党代劳,马上立竿见影。

上世纪50年代劳资对抗时期,理发师跟老板的协议谈不拢时,最常采用怠工策略,八方工友鼎力支援,轮流挤在店里抽烟聊天。老板做不成生意,只好回到谈判桌。

20世纪初,广东人和福建人已成立自己的理发公会。由于理发店老板也是打工仔,因此理发公会是个老板与工人的联合组织。

左起:梁赛珍,梁赛珠,梁赛珊三姐妹。

新加坡易名昭南市后,军政府命令理发公会发动复工。军政府挑选规模与卫生条件较好的为“军指定”理发店,廖清醒设于红灯码头对面阿卡夫楼(The Arcade)的南都理发室受到“钦点”。军指定理发店有许多日本兵光顾,这些军人被调派到其他战区后变得门可罗雀,本地人始终不越雷池半步。

二战前后的变化

筹赈抗日期间,理发师组织中国民族复兴青年团发动年轻人卖花,晚间各自行动,惩戒卖日货的“汉奸”。

1948年新马实行紧急法令,工友与雇主的联合公会被令解散。廖清醒参加的福建理发公会改为纯雇主的新加坡理发业公会,他担任领导的时候经常“不务正业”,开会,为业者订立行规,解决劳资纠纷等的时间多过拿起剃头刀。

新加坡沦陷后,筹赈会的要员成为检证的对象,廖清醒被关在梧槽河畔的松林板厂。三天后,他利用宪兵怕传染病的心理,撑扶着奄奄一息,被整团苍蝇窝在发炎的伤口上的战友侥幸逃脱。至于最后一艘运载妇幼开往澳洲的轮船“帝国之星号”,被手持枪械的逃兵强占,梁家姐妹只好四处躲藏,熬过昭南岁月。

理发师与舞女联手筹赈

二战结束,马来亚人民抗日军回到新加坡,其中不乏理发出身的游击队员。他们在公会举足轻重,通过两项重要改革来改善理发师的待遇:首先是调整营业时间,从早上7时至下午5时,缩短4个小时;此外每个星期休息一天,比之前只有农历新年休假好多了。薪酬方面以收入对分来取代月薪制,考虑到老板必须包房租、水电和理发工具,老板与员工以三七对分,设备差的理发店二八对分,老板提供伙食则五五分账。

激烈竞争下,一些业主通过少女理发师来吸引顾客,廖元虎的姐姐十五六岁的时候,手上的利剪已挥洒自如,成为好些熟客的指定理发师。根据1949年《海峡时报》报道,新加坡约2000名理发师中,年轻女性占三分一。话说回来,二战改变许多旧观念,女性开始迈入职场,美发、化妆、裁缝、警队、学校、办公楼、树胶厂等都吸引不少新时代女性。

21世纪初,10块钱的快剪店从日本引入本地,一些男士对此颠覆传统的新时尚跃跃欲试。如今EC House、QB House和Kcuts男女理发室不下百家。

传统男士理发“全餐”费时一个多钟头,包括理发、洗头、挖耳孔、修鼻毛、刮胡子、敷脸和肩膀按摩;印度人理发店不碰耳朵、鼻子,以独门绝活“松颈肩古法”取胜。当代快剪店只需10分钟,讲究清洁卫生,除了剪发其他一概不受理,疫情下迫使传统男士理发业走向末路。

新加坡独立前,华人理发业主要由海南人、广东人、兴化人和福州人包办。当时曾经流行过“福州男人三把刀”的说法:火头将军的厨刀、裁缝师的剪刀、理发师的剃头刀。

不是每个拿着剃头刀的福州师傅都是带艺下南洋的,修剪男人头的要求不高,手稳是重要关键。廖清醒跟许多昔日的理发师一样,自学一个星期便连闯三关出师:第一关将汽水瓶当人头,练到剪刀不会剪到梳子,梳子不会碰到玻璃瓶;第二关将剪刀伸入玻璃瓶内,沿着瓶口边缘练习修剪的动作;第三关掌握剃头刀的技艺,为自己剃脚毛当实习,以皮肤不起红斑或流血为准。

新加坡独立前,华人理发业主要由海南人、广东人、兴化人和福州人包办。

通过80多岁的廖元虎(退休建筑师)追述父亲廖清醒的经历、录音和旧报章,可从男士理发业的视窗重温时代的印迹。

这群昔日在三大世界伴舞,“改变依赖之柔肠,不愧为时代妇女”受到南侨总会代主席陈延谦公开表扬。

竞争手法出奇制胜

福州理发师的剃头刀

二战结束的曙光终于到来,梁赛珠参与星华孤儿院慈善事业,梁赛珍担任南天酒楼龙凤舞宫领班。大时代洪流中,并肩援中抗日的理发师和新世界舞女都没忘记对方。

筹赈抗日的年代,廖清醒跟惹兰勿刹一带的理发师组织中国民族复兴青年团,发动年轻人卖花,晚间各自行动,惩戒卖日货的“汉奸”。

1939年3月12日“星华理发公会开幕典礼摄影纪念”。箭头处的标语为 “不妥协,不投降,努力收回一切沦陷的中华土地,实现民族解放”。

廖清醒生长于中国的军阀年代, 19岁从福州乘船到厦门,转搭轮船来到“多数是牛车、马车和人力车”的新加坡。

梁赛珠、吴楚帆和卢敦在香港合演的爱国电影《战云情泪》,几经波折后获准在本地的华侨(小坡)和光荣戏院(快乐世界),以及邵氏院线的东方(大坡)和大西洋戏院(大世界)上映,提升为筹赈吸金的人气。

南洋华侨筹赈祖国难民总会成立约半年后,海南人创建开放给各籍贯人士的星华理发公会。南天酒楼外拍摄的纪念照,可看到“不妥协,不投降,努力收回一切沦陷的中华土地,实现民族解放”的标语,可见理发师跟当时的本地华人一样义愤填胸,没齿难忘国仇家恨。

中日战争爆发后,姐妹俩逃到香港,应聘来新世界舞厅当舞女,跟星洲舞女协会主席,也是新世界舞厅的台柱黄凤仪,以及其他舞女如陈玉兰、花玉兰等筹赈募捐,方式包括报效舞票和拍卖首饰,在新加坡、槟城、吉隆坡等地义演粤剧和京剧等。

他也是总部设在福士路(Foch Road)店屋的第二特别区筹赈分会的要员之一,跟舞女协会合作筹款。由于该区有新世界舞女和带着明星光环的梁赛珍、梁赛珠两姐妹助阵,成绩特别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