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们很担心它会从此弃蛋不顾,再也不回来,幸好没有。傍晚过后,它仿若老僧入定,我们依旧轻手轻脚出入,它却不为所动。
小鸟长大长智慧
待要拿走纸巾,发觉纸巾周围还有些细细长短不一的枯枝,纸巾像被刻意嵌入这些细长枯枝当中,稳稳地摊放在倒三角的枝丫上。当下内心雀跃无比,应该有小鸟来筑巢。
把大红花移到门外空地后,黄尾鹎在大红花枝丫上筑巢,为了不惊动它,搞得我们回家像做贼似的。
接下来几天,那倒三角枝丫每天都有小小的变化,眼看着细长枯枝互迭成盘形,随后盘子逐渐形成一个浅浅的小碗,最后外观完全呈现小碗状的鸟巢。
三只小鸟出生了,浑身光秃秃的,每次看纪录片,那种小鸟张大嘴讨食的经典画面,没想到居然在现实中出现,现实中看到的那种触动,远非从电视节目中看到可以相比较。小鸟未长羽毛的那几天,我在菜饭摊前点菜时,还真不敢点我喜爱的麻油鸡,这道菜让我想起鸟巢里光秃秃的小鸟。
这之间我在厨房洗碗时,曾看到成鸟叼着干草停在离大红花不远处的廊沿,警戒地观望四周,似乎在确认无异样后,才往大红花飞去。
家里的阳台,因为漏水须要小整修。
度完宅假回来,鸟去巢空,没能看着雏鸟学飞并目送它们飞走,我们着实失落了好一阵子。从成鸟筑巢到雏鸟飞走的一个半月,为我们疫情下的苦闷生活平添许多乐趣。
大红花搬家后约一个星期,外子故作神秘地让我去看一下大红花。我满腹狐疑,不就是同一盆花吗?
成鸟不是日常见到的,上网查一下,叫黄尾鹎(bēi),属本地常见鸟类。
了解它的习性后,我们尽量在白天不惊动它。回家时,不管白天还是晚上,乘电梯都往上一层楼,再走一层楼梯下来,尽量避开大红花,尽管将回家搞到像做贼似的,我们都乐在其中。
阳台上有一棵大红花,从一个小花盆种起,间中换了几次花盆,越换越大,如今连盆带枝叶已有成人一般高。为免妨碍工作人员工作,我们把大红花移到门外空地,缺点是太阳照不到,对酷爱日光浴的大红花来说并不理想。反正是暂时的,最重要是工程顺利。
乘成鸟不在,我们爬上椅子向鸟巢探头探脑,鸟巢内黑乎乎的,即使白天也看不清楚它有多深,手电筒一照,才发觉酷似小碗的鸟巢,巢底和周围异常光洁顺滑,很难想象是由细长的枯枝筑造的。
走出门外,上下左右来回审视,仰头看到枝丫最高处,不禁火冒三丈,枝丫最高处正好呈倒三角,是谁那么无聊,把一张用过的纸巾故意摊开弃置在枝丫间,看着明显就是人为,不是风吹的结果。
有一晚刮风下雨,雷声隆隆,风大雨更大,所幸鸟巢所在之处,雨水喷不到,鸟巢周围有茂密的叶子,多少可以抵挡强劲的风吹,在那一刻,我很庆幸成鸟不在野外筑巢,否则小小身躯如何能抵挡暴风雨的摧残。再一想,它其实已考虑过风雨,才选择在这里筑巢。
不久,鸟巢里多了三颗小小的蛋,成鸟开始它的孵蛋生涯,每天尽责地孵蛋。清晨时段,它一般不在,或许是觅食去,其他时间几乎寸步不离巢。即便尽责,它却容易受惊,我们出门时,尽管已尽量轻手轻脚地开锁,成鸟只要听到稍有声响就会飞走。
乘成鸟外出觅食时偷偷去看小鸟,拨开叶子,从小鸟感觉一有动静就急忙张大嘴讨食,到后来即使有动静也保持沉静,听到成鸟叫声才张嘴的成长过程,感觉小鸟在逐渐长大的同时也长了智慧。渐渐地,我们不用对着鸟巢探头探脑了,而是一打开门就看见探出头的雏鸟,鸟巢这时已明显地显得过于拥挤了。
黑乎乎的鸟巢
回家搞到像做贼
如今大红花仍在原地,没有被搬回阳台,只盼再有鸟儿飞来繁衍后代,若再有这么一次机会,希望我不再错过雏鸟朝向广阔天空自由飞去的那一刹那。
小鸟出生后,每次看纪录片,那种小鸟张大嘴讨食的经典画面,没想到居然在现实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