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伸阅读

我习惯在车上望着窗外发呆,我也从不掩饰这个有些奇怪的习惯。每次走神时,身边的朋友都会马上发现,并问我在想什么,而我每次也只会说 “没什么”。有次我仔细思考了这个问题,下次如果有人再问起,我会说我在拍一场永不终止的电影。

人迹罕至的地方始终吸引着我。沙漠、戈壁、草原,在自己的时区里,自然仿佛也属于自己。一天内订好机票、报团;我往行李箱里塞一堆衣服、带上鞋套防晒霜户外帽,几天后便启程了。

从车窗眺望黎明,再从舷窗俯视云朵,我到了银川。包团对作为一个不太喜欢安排行程,但又希望行程井井有条的人来说,是个正确的选择。酒店的房间十分宽敞,我拉开窗帘,站在20多层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外面高低不一的楼房和来往的车辆。时间从我的身上流过,也流过银川的每一个角落。

在小巴车上,领队兼司机告诉我们,腾格里在蒙古语中的意思是“天”,形容这片沙漠如同天空般辽阔。我查阅后发现,在蒙古人的信仰体系中,人的存在由“长生天”腾格里和大地母亲乌麦共同维持,因此腾格里是他们的最高神。腾格里大漠内部地形复杂,沙丘、湖盆、草滩、山地、残丘及平原等交错分布,百分之八十又是流动沙丘,今天跟明天看到的景色可能完全不同。领队的这番话逐渐揭开大漠的神秘面纱,以及我对大漠的遐想。

此时戈壁扬起了风,荒凉和自由吹进了大漠。我的衣衫猎猎作响,在风尘和连绵起伏的丘峦上,我抓住了自己的脉搏。

这次本打算去新疆,可惜时间不够充裕,所以选择了相对较近的沙漠——腾格里沙漠。腾格里沙漠的面积达4.3万平方公里,被中国国家地理评为中国最美丽的沙漠。沙漠的大部分位于内蒙古的阿拉善盟阿拉善左旗。

凌晨四点是个柔和的时间。天空从深蓝中苏醒,我被月光包裹其中。走下楼,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行李轮子滚动在地面的声音。我的脚步很轻,树叶静止,此刻我感觉自己像是世界上的一个独行者,路灯在我的脚下,所有事情都变得无关紧要。

那晚的住宿是在沙丘顶端的一间玻璃小屋。到达营地后,领队帮我将行李搬到了沙丘上。为了方便攀爬,沙丘上设有一条固定的木梯。我站在沙丘脚下,注视着通向顶端的路径,脚踏黄土,眼望木梯。第一步上去,脚瞬间陷入沙粒中,仿佛被大地轻轻吞噬。平日坚实的地面变得柔软,每步都需耗费更多的力气。木梯虽固定在沙丘上,但依旧随着我的步伐,微微摇晃。此时戈壁扬起了风,荒凉和自由吹进了大漠。我的衣衫猎猎作响,在风尘和连绵起伏的丘峦上,我抓住了自己的脉搏。

进腾格里大漠的公路相对平坦,小巴车顺着公路开了四五个小时。在看到标着蒙古语的路牌后,我感到难以平静。沙漠里看不到生命,只有宽广无际的沙地和无尽的旷野。但随着车程的推进,窗外有时会冒出成堆的山羊,或零散的骆驼在沙地里游荡。慢慢地,我发现遥远的沙丘上也生长了一些树苗。这些从未见过的景象让我为之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