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为那些只有我仍在守护的旧事。
我反问,飞翔有何不好?无论你飞翔与否,枪的扳手早已被按下,可飞翔让你触碰逝者最后的思念和叹息。
他问,飞翔有何好?你独自飞过1942年的炮火,只看到血腥的空气把人间描绘成悲苦。
因为灰尘的灰,在时间的叙事里,就是熠熠生辉的辉。
延伸阅读
可我知道我有自己的使命。
旧铁轨上了年纪,却仍有旅客来探索其历史,可历史岂是书里的几行字所能诠释的?我注视着他们,一如既往。
那时铁轨刚建成。我作为房梁上的一粒灰尘,俯视着一切。世界对我来说是新的、生机勃勃,像这铁轨一般。我贪婪地窃听人们对话,风为我翻译这铁轨的一切,用我向往的远方气息吻我。他爱我对这世界的耐心,我却爱他能自由地飞翔。
他们谈论着车站建立的年代,仿佛它只是个无足轻重的短语。可对我,那是英国官员谈论经济大萧条,是爱国青年对远方战火的不平之情......
我其实一直在飞翔,只是飞越的是时间的铁轨。这条轨道上他们都渺小如灰尘,我默默守护着每一粒灰尘的旧事。
我求他带我去看火车终点,我窃听的谈话的尽头。我好奇1960年代那对跨种族情侣吻别后是否重逢,好奇1970年代那个孩子的组屋是否真的高入云霄......
我其实一直在飞翔,只是飞越的是时间的铁轨。这条轨道上他们都渺小如灰尘,我默默守护着每一粒灰尘的旧事。
带走我的却是翻新车站的挖掘机。房梁更换,我飘落成地面的灰尘,不再俯视寿命短暂的人们,只凝视着鞋子琢磨他们的故事。地面没有风,他和一双双路过的鞋子一样会去灰尘飞到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