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则让波蒂斯·塞瓦(Botis Seva)在2019年的英国劳伦斯·奥利弗奖(Laurence Olivier Award)上,斩获“最佳新舞蹈制作”。塞瓦深深扎根嘻哈舞、现代舞和肢体剧场,不断对戏剧形式、结构创新实验,改革编舞风格。作品借鉴电影、文字、艺术和其他舞蹈语汇,跨越现场表演、影像、沉浸式体验和户外演出等多元艺术形式。

“还有一些作品通过强大的肢体表现来展演,例如英国舞蹈家波蒂斯·塞瓦(Botis Seva)的《黑狗》(Blkdog),用嘻哈和现代舞蹈风格来倾诉抑郁和寻求接受,以及澳大利亚当代杂技团Circa的《人类2.0》(Humans 2.0),以一种突破边界的马戏表演,展示10个人的人体协调运动、平衡,并达成惊人壮举所需的力量和韧性。”

Ontroerend Goed的《金钱世界》横扫各大艺术节,成为现象级剧作。(Ontroerend Goed提供)

“艺术节2023”现已售票,更多节目和活动讯息可上网:sifa.sg查阅,或留意本报后续相关报道。

罗曼罗兰曾言:“艺术的伟大意义,基本上在于它能显示人的真正感情、内心生活的奥秘和热情的世界。”准备好到今年的新加坡国际艺术节(Singapore International Festival of Arts,下简称艺术节),经由纷呈节目和繁多活动,探索生而为人的奥义了吗?

娜塔莉说:“韩国表演制作人具滋昰(Jaha Koo)的两部作品:戏剧《闲与转》(Lolling & Rolling,暂译)和《福库电子锅》(Cuckoo),探讨了韩国社会中的语言帝国主义(linguistic imperialism)和孤立感。比利时先锋实验剧团Ontroerend Goed的戏剧《金钱世界》(£¥€$/Lies)将金融世界转变为游戏般的场景,观众加入令人振奋的金钱游戏中,体验成为1%的精英操控全球经济的感觉。

艺术节的节目将横跨三个平台——“作品”(Creation)上有15个节目展演,包括本地委约和国际受邀作品;“充盈生命”(Life Profusion),是艺术节的平行虚拟化身;以及“Sifa X”,一个实验表达场域。

今年的艺术节将于5月19日至6月4日,以“表演的解剖学——一些人”(The Anatomy of Performance - Some People)为标题举办,这是娜塔莉·亨内迪格(Natalie Hennedige)三年总监任期内的第二届艺术节。艺术节今年重返现场舞台,届时将有四部新委约作品和11场国际演出受邀登场,同时继续通过一系列新的文字艺术和动画艺术,保持其数码身份。

塞瓦说:“《黑狗》适合所有经历过创伤和悲伤的人,适合任何不得不看着家人经历抑郁或失落的人。我们生活在一个我们的情绪可能永远不会被理解的社会中,我从小就从不谈论自己的情绪,现在我年过30,终于可以吐露出来。”《黑狗》被《卫报》誉为“对疏远、压迫和记忆的有力唤起”,是对当今年轻人如何应对一个并非为他而建的世界,做出的诗意、微妙而残酷的评论。

这个游戏剧场中的每个观众,都是这场高风险资本主义游戏的玩家。进入剧情后,就会摇身一变成为银行家,尝试股票、债券、对冲基金、高风险投资等买卖游戏,在金融世界里攻城掠地,在财富天地里运筹帷幄,体验如何透过投资和投机累积财富;但同时,也可能面临财富一夕灰飞烟灭。没有谁会批判谁的决定,观众最后的选择,将会让这台演出充满不确定性和无数可能。观众,才是这部剧真正的主演。

精彩委约作品推荐

娜塔莉给艺术节规划出一个为期三年的弧线主题,旨在将重点放在实体和网络空间的表演和创作上。大标题“表演的解剖学”之下,附一个每年都变化的副标,2022年的副标是“仪式”,今年的副标是“一些人”——邀请观众齐聚在艺术定义的空间中,敞开心扉接受彼此的观点;并呼唤观众静观各种人类经验形成的光谱,在作品中找到他们个人的回应,这些作品包括人类悲伤、转变、记取、支配、消失、感受、凌驾、徘徊、闪烁、观察、感化、坚忍、挑战并超越的经历与时刻。

·现象级作品《金钱世界》

澳大利亚杂技团Circa的《人类2.0》展示人体耐力所达成的壮丽景观。(David Kelly提供)

据报道,Ontroerend Goed的《金钱世界》2017年问世后,这部沉浸式戏剧迅速成为各大艺术节常客,先后在英国爱丁堡国际艺术节、法国阿维尼翁戏剧节、香港国际艺术节、澳门艺术节等国际艺术节上演出,并且在专业领域获得多个奖项,英国《卫报》将它列为“2017年爱丁堡艺术节必看剧目”,新媒体What’s on Stage则将它评价为一场令人心跳加速、血脉贲张的沉浸式剧场体验。该演出也在中国推出中文版,成为现象级作品。

该剧编剧、导演黄丽心(Jean Ng)说:“这是我、李邪、黄梦娜(Joavien Ng)的第一个艺术节委约,很高兴能与其他艺术家和表演者一起接受委托创作,大家都在各自的独立实践中突破界限。这个过程从来都不容易,但这样的过程总会带来一些好的和有价值的东西。”

·《黑狗》适合经历过创伤的人观赏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国际节目的确是一时之选,因为它们大多数是近年已在各大国际知名艺术节上展演过的作品,有的获得艺评人和观众高度赞赏,有的成功制造话题,有的连场演出一票难求,有的获奖无数。

精心策划引进国际作品

为演出担任联合导演、舞美概念设计、多媒体艺术创作的陈小东说:“这次合作非常难得,而且甚具挑战性,因它不仅考验我的艺术潜力,也考验我的工艺技巧。”

这些开放式问题,都得请观众到《学校》里边移步边思考。

陈小东感到《天使岛》直接表达了今年艺术节的标题和主题。“我们尝试表现受上世纪初(美国)实施的种族主义法案影响的特定人群的困境,通过音乐和沉浸式戏剧手法,期望重新塑造出一种与当今时代仍然息息相关的人类体验,试图让观众看到并感受到那些人的苦难是具普世性的。我认为,同理心在我们眼下生活的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中非常重要。”

谈到《学校》对今年艺术节主题的回应时,黄丽心说:“针对人类经验在一个光谱中的存现,我要说的是,我们在这个项目中确定的一件事是如何创造和保留有‘歧义’(ambiguity)和开放性的空间,这种歧义有时被视为不受欢迎或带消极意味,尽管我们有一个非常清晰的愿景或冲动,来驱动着我们正在做的事。我们如何改变与未知事物或不可知事物间的关系?我们该如何让自己自由地面对、接受和观察事物与问题的本来面目,而不需要知道范本答案?”

“艺术节2023”有哪些值得推荐的节目?这些节目揭露了怎样的人类生存状况?又意在观照、反映或感召哪些人性?

陈小东说,由于是国际合作,很多时候得做Zoom电话商讨,好在疫情后大家对此习以为常。“我还设法去了旧金山湾区的天使岛,这对我来说是一次改变生命并相当感性的经历。亲眼目睹近100年前刻在拘留所墙上的诗歌,让我感悟这些移民中一些人经历的痛苦和挣扎。我还见了那些曾有家庭成员被拘禁在移民拘留所的人,了解他们的生活如何受到排华法案影响,尽管那发生在几十年前,但你真的能看到创伤如何经年累月在几代人之间产生回弹般的关联。”

除了艺术节委约作,本地观众将可在艺术节上再度观赏到精心策划引进的国际作品。随着今年更多国际边界的开放,艺术节邀请了诸多著名国际艺术家和团体展示充满活力的作品,给艺术节带来意想不到的维度,这些作品含括了反思广泛人类经验的跨媒介和跨门类作品。

另一个委约作品《学校》(The School),是一场参与式表演,在史丹福艺术中心内多个地点举行。邀集观众走进《学校》,穿上“制服”,与其他参与者参加一系列的公共集会、小组课程、独自探索、意外任务和奇怪遭遇——像我们印象中了解的学校一样,实际上可能一点也不像。

具滋昰的《福库电子锅》探讨韩国社会中的孤立感。(Radovan Dranga提供)

娜塔莉说:“我们一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但体验世界的方式不同——我们的人生途径因既定或被强加的境遇而显得迥异。‘艺术节2023’将在实体和虚拟平台上,展示本地和国际艺术家以各种艺术形式对该主题的回应。本届艺术节试图激发对人类体验的深刻性和多样性的反思,以及我们如何找到同理心并扩展世界观。”

《黑狗》用嘻哈和现代舞蹈风格来倾诉抑郁和寻求被接受。(Camilla Greenwell提供)
钟愫君的跨界作品《丝境》,检视人类与非人类的交集。(钟愫君提供)

·参与式表演《学校》

委约作《天使岛》(Angel Island),是本届艺术节唯一一个直接含中文元素的舞台节目,以华语和英语演出。作为艺术节开幕演出的音乐剧《天使岛》,由美国亚裔作曲家黄若和新加坡多媒体艺术工作者陈小东(Brian Gothong Tan)联合执导,这是一部根据位于旧金山天使岛移民拘留所墙壁上,遭美国拘禁的华裔移民写下的诗歌而改编的音乐剧作品。娜塔莉说:“那些诗歌有近百年历史,这部以被拘移民叙述为基础的作品,绘写历史上的种族歧视,这种歧视也一直困扰着我们的当代生活。”

其他两个委约作是《丝境》(Realm Of Silk,暂译)和《庞贝》(Pompeii)。加拿大籍华裔跨学科艺术家钟愫君发想和参与演出的跨界作品《丝境》,检视人类与非人类的交集;出生于澳大利亚的艺术家依迪(Edith Podesta)与新加坡电影人拉加歌帕(K. Rajagopal)合作的《庞贝》,是一场多媒体戏剧表演,灵感来自庞贝城顷刻毁灭和重见天日后与之相关的人间故事。

黄丽心、李邪、黄梦娜合创的《学校》,是一个边走边看的参与式作品。(Tuckys Photography提供)

·开幕演出——音乐剧《天使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