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amLab展览走出户外,入驻日本九州长达八年,每年夏季在占地50万平方公尺的御船山乐园呈献特展《神居住之森》,借由数码技术将自然环境艺术化,园内树龄3000年以上的神木、巨石与洞穴等,全都化身艺术作品,让大自然在不伤害自然的形态下成为艺术,比如鲤鱼群在池塘表面的彩色投影,与独舟上的渔夫互动,以及在真实巨石上“描绘”的瀑布投影等等,被CNN评选为全球必访户外艺术展。团队2018年也在德岛市的吉野川河畔及森林区,运用灯光、音乐与数码技术,将其改造成数码艺术空间。
艺术科学博物馆teamLab展馆开放六年已五次更新作品,总共吸引近300万人次访客。“超跃未来”展馆在《花园中的城市》展厅之外,加入三件最新互动数码装置,组成“探索新领域”(Exploring New Frontiers)展厅。
国际性跨域艺术团队
teamLab沉浸式数码艺术空间的特色不仅让置身其中的访客成为创作的一部分,且在与他人互动中,对作品产生影响,从而创造出复杂的光、色、声模式。作品并非预制影像的回放,而是电脑程序持续实时生成的结果,也就是说,当人与他人及装置之间互动,使作品随时都在变化,当下每一瞬间的画面过去了就不会再现。
滨海湾金沙艺术科学博物馆与teamLab合创的永久性展馆本月迎来新作。teamLab创始人猪子寿之来新接受《联合早报》专访时说,希望新作的三维空间能让人们抛弃脑袋,用身体去体验艺术。teamLab数码互动装置让访客沉浸地参与艺术创作并与他人互动,从而开拓三维思维。如今已享誉国际的teamLab,多年前是从新加坡得以与国际接轨。
今天的teamLab享誉国际,除了澳门、上海、北京等地已设常驻展馆,也将迎来中东的阿布扎比、吉达(Jeddah)等新展馆、德国汉堡数码艺术博物馆永久性个展等。其作品为世界各大艺术机构收藏,包括:洛杉矶现代美术馆、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纽约亚洲协会博物馆、悉尼新南威尔士州美术馆、阿德莱德南澳大利亚艺术画廊、伊斯坦布尔Borusan当代艺术收藏馆、墨尔本维多利亚国家美术馆、赫尔辛基阿莫斯·雷克斯美术馆。teamLab网站(www.teamlab.art)也以日文、中文、英文、韩文、法文、意大利文、德文等多语言展示。
猪子寿之犹记得人生中第一个报章头版礼遇就是:国家博物馆teamLab展馆2016年开馆时,上了本地中英文报章头版。他2014年两次接受日本纪录片采访时都感恩新加坡人的慧眼。
teamLab2013年首次亮相艺术双年展——新加坡双年展,引起各界关注,得以与国际接轨。2016年3月,滨海湾金沙艺术科学博物馆和teamLab合创常驻展馆“超跃未来:艺术与科学的汇聚点”,这是该团队第一个海外永久室内展馆,也是teamLab在新加坡最大的艺术展馆。新加坡国家博物馆同年12月在玻璃圆楼设立teamLab永久展馆《森林的故事》,取材馆藏的威廉·法夸尔的自然图集,以流动画卷揭开新加坡早期自然景观。住宅商场如凯源中心(CapitaSpring)也出现teamLab的作品。
猪子寿之认为,这种个体与他人的互动是teamLab创作的核心内涵之一。他说,在当今的都市社会,往往将他人的存在视为一种滋扰。虽然社会由人群组成,却因为社会发展得过于复杂,使我们无法看见。他以梯田为喻,梯田由一块接一块田地,在丘陵山坡地上修筑成梯田的形状,少了彼此无法成形。teamLab旨在通过艺术空间与他者的互动中,让访客不再将他人视为负面的存在,而对人际关系产生正面的影响与改变。
通过翻译员,猪子寿之说:“在今天的世界里,不管是电视荧幕,还是YouTube,都用脑袋去理解世界,我们则强调:通过身体去了解世界。有一次我在海外连续三周上YouTube,发现对脑袋的认知得以扩展,很多人也有同样的体验。若我们通过身体去了解世界,对身体的认知也得以扩展。”
在猪子寿之看来,大自然不是扁平荧幕的二维空间,而是复杂的三维空间,置身其中能感知身体的存在,并能开拓三维思维。他以科学研究小鼠实验为例,以身体探索过多样复杂空间的小鼠,海马体的神经细胞数量是未探索过的小鼠的4万倍,其海马体体积增加15%,小鼠的空间意识更高。而这空间意识——即理解物体之间的空间关系并将其存储在记忆中的能力,与语言和数学能力一样重要,在创造力和创新中发挥重要作用。然而,现代儿童无法在户外自由玩耍,teamLab田径森林系列让孩童有机会在三维空间移动身体,开拓其三维空间意识的能力。
猪子寿之指出,都市人的日常生活陷入非常扁平的认知状态,他希望《色彩斑斓群鸟环绕之空中攀爬》的三维空间能让人们抛弃脑袋,用身体穿越横杠去体验艺术,唤起对身体的一丝感觉。若能营造三维的森林复杂空间最为理想,但实践起来有难度。
2017年在滨海湾金沙The Shoppes商场设立的“光之魅影”(Digital Light Canvas)数码装置也有新作《涂鸦自然——红色名录》,红色名录的各种濒危物种都会出现,让你在天花板悬挂的14米高的灯光雕塑下,动态LED地板上发挥想象力。花朵会在人们驻足地繁花似锦,若随意践踏便凋零殆尽。
新加坡的知遇之恩
这作品是否启发自猪子寿之出生地——日本四国东北部的德岛市?是的,他说,在乡村长大的他,中学时期接触到原生林,那是未经人类开发干扰过的森林,非常复杂,是很多人从未体验过的。
teamLab在滨海湾金沙新作配套从即日起至12月31日,成人票价$28,公民$25,上网预订。
猪子寿之指出,一般人能理解自身的存在是个体,却难以理解我们的存在也是整个持续性生态系统中的一部分。teamLab通过将身体沉浸的艺术体验,与他人一起,与地球、宇宙无隔。
“自组织”在许多自然体系中均有所见,许多萤火虫聚集闪烁,形成整体并创造出更大的光亮的现象就叫“自组织”。颜色也有自己的生命循环,当访客在《自主抽象——从宇宙到自身都存在的持续现象》触碰光点,颜色与节奏会改变,彼此靠近的光点会再次重新“自组织”。光亮也激发声音,访客在空间内听到的声景来自光点的复杂相互作用。
采访当天,高挑有型的猪子寿之的穿着类似水电工制服,说起话来如同哲学家、诗人,毕业自东京大学工程系的他为teamLab作品取名充满诗意。一般teamLab作品基本概念主要来自猪子寿之,可他不可能独立完成,在与团队的脑力激荡过程中也催生不少新想法。
艺术团队teamLab的《色彩斑斓群鸟环绕之空中攀爬》(2018)与以前的作品不同,是提供实体环境的互动数码装置——访客利用以绳索悬吊空中的横杠穿越空间。由于横杠相互连结,其中一人晃动,其他人也受影响。当更多的人爬上不同颜色的横杠,就会听到更多音调此起彼伏。同时,鸟群到处飞翔,一旦飞近横杠上的人身边,就会变成横杠相关颜色。
teamLab前十年创业路筚路蓝缕,默默无闻,为了辅助主业,也为客户开发网络系统及应用程序。2011年,teamLab首次走出日本,在日本艺术家村上隆位于台北的Kaikai Kiki画廊举办艺术展。
这是滨海湾金沙艺术科学博物馆(ArtScience Museum)与teamLab在2016年合创永久性展馆“超跃未来:艺术与科学的汇聚点”(Future World: Where Art Meets Science)新作之一。本月中旬来新监督新作的teamLab创始人猪子寿之(45岁)接受《联合早报》专访时说,《色彩斑斓群鸟环绕之空中攀爬》是田径森林系列之一,借此传达我们需要通过身体而非脑袋去理解世界。
访客爱在社交媒体分享teamLab艺术展光色诱人的照片,使其作品曝光率高。猪子寿之说,根据teamLab调查显示,口碑而非社媒,才是吸引访客的最大推动力。
teamLab目前最受欢迎的展馆是2018年在东京丰州的“无界”,年访客量高达230万人次,曾创下2019年世界最多访客参观的单一艺术博物馆纪录。这家展馆将开放至2023年底,过后将搬至东京的虎之门·麻布台(Toranomon-Azabudai)项目中。东京台场的另一个teamLab展馆年访客量达120万人次。
teamLab不少作品概念出自物理学的启发。今年的新作《自主抽象——从宇宙到自身都存在的持续现象》,是团队思考“什么是人生”后的成果。猪子寿之指出,科学家认为宇宙中的熵(也即无序程度)会稳定增加,所有天文实体会最终走向崩溃,但在这情况下,太阳的诞生、太阳系行星的形成、地球生命的出现和社会的存在都堪称奇迹。宇宙、生命、自然与社会之所以面对熵增定律仍得以维持,大概因为秩序在借助“自组织”现象持续自主生成。
成立于东京,2001年开始活动的艺术团队teamLab,是通过团队创作来探索艺术、科学、技术和自然界交汇点的国际性跨域艺术团队。由艺术家、程序员、工程师、CG动画师、数学家和建筑师等各个领域的专家组成的teamLab,想通过艺术,摸索人与世界的关系和新的认知。
他人正面的存在
猪子寿之很感激新加坡的知遇之恩,说:“尽管新加坡目前不是拥有最多teamLab作品的城市,但对teamLab来说,新加坡向来是最重要的国家!”
除了上述作品,还有《彩绘飞行》数码装置,访客在展馆提供的纸上画出飞机、蝴蝶或鹰的图画,图画会出现,飞向你。触摸它们,它们会加速或逃跑。你可在平板电脑转化为蝴蝶或鹰的视角。蝴蝶有340度的视野,而鹰即使向前飞,也能看到地上的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