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入“数码化身经济”
除了去性别化,不少设计师也开始从设计、剪裁切入,增加衣服的包容性,让肢体残障或行动不便的人能独立或更轻易地穿上衣服。本地两位女设计师,林施恩所创办的“Will & Well”(willandwell.com),以及傅雯勤的“Werable”体障服饰品牌就强调时尚不是行动便利人士的专利,残障人士也有权用时装表达自己,展现自信。傅雯勤今年与新加坡残奥金牌泳手叶品秀合作,设计出去掉拉链,靠地心引力、吊带和磁铁穿上身的“残而不废”服饰,成功入选新加坡时尚协会举办的“新加坡故事”(Singapore Stories)设计比赛决赛。
噱头也好,营销也罢,或者说针对千禧世代的口味,元宇宙时尚眼下已成为时尚品牌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一个元宇宙战略是时尚界大势所趋。其实,重要的不是能否用新技术造出新产品,而是品牌看起来是否够科技够前沿。虚拟与现实,在时尚界已经融合。
可以说没有任何领域比时尚领域的品牌更积极拥抱这些数码化身,包括奢华品牌等传统时尚品牌。根据摩根士丹利(Morgan Stanley)估计,到2030年,全球虚拟奢侈品市场规模可能高达500亿美元(675亿新元),包括古驰、巴黎世家、博柏利、香奈儿在内等奢侈品牌也早已进军虚拟世界。
衣服包容性更强
人们选购服饰和美容品的需求有所改变,零售业者也跟着调整步伐,尤其面对电商的竞争,得改变线下的运作策略。
法国品牌娇韵诗(Clarins)从即日起至明年1月31日于滨海湾金沙购物商城开Clarins Beauty Factory(#01-68)限时店,现场布置成实验室,顾客可玩游戏,试滤镜测彩妆,参加美容工作坊等。
不让较开放的西方社会“专美”,这挑战性别的衣装也大胆地出现在男尊女卑、父权意识较强的国家和族群。在美国制作的日韩剧集《柏青哥》(Pachinko)里饰演尹汝贞孙子的美籍韩裔男星陈河去年就穿韩国传统汉服和桃红露肩连身裤裙走红毯,让人刮目相看。一票印度男网红就开始用女人的纱丽(saree)来搭配男装。时尚男网红Pushpak Sen外穿西装外套,内穿纱丽,眉心一点朱红,走在米兰大街的照片引爆印度时尚圈性别穿着的舆论。非洲近年崛起的服饰品牌Zoya X Bold和Sevaria就主打无性别或性别流动的概念。
衣饰挑战性别定义
美丽、便利一把抓
从时装到家居服,再到家居用品的延伸,时尚圈不是没有前例。五年前快时尚品牌巨头就已经开始布局家居线,Zara Home及H&M Home先后上市。最近Ralph Lauren也“以家之名”在上海开设首家Ralph Lauren Home。风潮之下,本地品牌纷纷效仿,简约时装Beyond The Vines推出联名款咖啡机;The Editor's Market增设家居专区,展卖花瓶、茶壶、香薰蜡烛等家居用品;Love,Bonitos看重居家健身风潮,收购本地运动装品牌butter并重新命名为cheak,进军运动服装市场。一系列操作下,品牌似乎在用实际行动押宝一场赌局——后疫情时代人们会将目光更多聚焦在家的场景。
零售业洗牌谋新招
值得一提的是,全球首届元宇宙时装周(Metaverse Fashion Week)3月在虚拟世界平台Decentraland举办,这是首个在虚拟世界举办的时装周活动,超过60家全球品牌、艺术家、设计师,加入此次时装周日程。元宇宙时装周让品牌以低风险方式试用并了解虚拟世界的商业生态,同时也测试消费者对虚拟世界时尚的兴趣程度。
今年比消费行为更热络的,是元宇宙时尚的纵深发展。
娇韵诗集团执行副总裁(东南亚)Guillaume Nagy受访时说:“零售娱乐化让购物体验更难忘,有助加强品牌亲和力和消费者忠诚度。美妆业竞争激烈,品牌与顾客的互动联系很重要。”品牌的营运策略是双管齐下,疫情加速线上网店,一对一的线上美容咨询服务,线上美容大师班、直播等,但也不忽略实体购物体验。
业内人士指,随着元宇宙、非同质代币(NFT)和“数码身份”的崛起,时尚品牌将全面投入“数码化身经济”当中。在本地,今年9月举办的“时尚最前排”(The Front Row)首度通过展示一个跨数码(trans-digital)的时尚世界,令虚拟事件跨入物理空间,并与现实混合。
据《联合早报》早前报道,在乌节坊营业18年的奥奇(OG)百货分店10月中关闭,接下来有意在邻里开店。高岛屋(Takashimaya)则引进更多小众品牌,如主张慢时尚的Elizabeth Little、首饰品牌EuniqYou等。
直播带货的互动方式,加深了人们对零售娱乐化(retailtainment)的需求,寻求新奇好玩或适合拍照“打卡”的购物元素,所以品牌在设计限时店时,都融入此概念。
以往被视为女性化、女性专属的时装元素——珍珠首饰和点缀,蕾丝与半透视纱料,裙子或看似裙子的裤装剪裁,女包男携等——开始攀上男体。在英国,不只有男星哈利·斯泰尔(Harry Styles)当酷炫、顽皮无性别穿着的领头羊,足球男星卡尔弗特-卢因(Dominic Calvert-Lewin)也在造型师Harry Lambert的协助下不断颠覆和挑战男女服装的界线。他为时装杂志拍造型或出席时装秀时常携带他个人收藏的小巧玲珑香奈儿包。去年Arena Homme+的杂志封面上,他穿了条貌似短裙的黑短裤,斜背粉紫色女装小挎包入镜成为时尚话题。足球界是个阳刚的世界,但卡尔弗特-卢因不但没在怕,还扬言:“我很乐意做艳炫打扮(flamboyance)的代言人。”
疫情让人们更注重家居生活的自在舒适,护肤美容也希望在家搞定。过去一年,防疫措施逐步松绑,实体零售业积极探索如何赢回顾客心。时尚界正以各种方式探水虚拟世界,人们的传统穿衣观念也在颠覆中。
元宇宙带来时尚民主
张爱玲说过:“衣服是一种语言,随身带着的袖珍戏剧。”我们穿上衣服,不只用这语言诉说着我们自己的情绪、欲望和主张;作为潮流时尚的载体,时装讲得更多更广,它阐述我们的当下,反映出这个时代关心什么。2022年,社会处于主流秩序被打乱、重整的阶段。各种思潮与观念风起云涌,加上这两年大流行病疫情的冲击,发达数码科技的推波助澜,促使世人调整以往看似对立的观念,将其摆置在时尚场域,过去一年我们在时尚设计和产业中看到了“正式与休闲”“家居与户外”“收紧与开放”“虚拟与现实”“男与女”“时尚专属与民主观念”的场景交融和转换。
零售娱乐化
乌节路上也可见不同国际品牌入驻,如瑞典时尚品牌& Other Stories和韩国受欢迎的休闲品牌MLB,美国街头时尚品牌Stussy也重返狮城。
法国美容品牌兰蔻(Lancome)8月时于文华购物廊(Mandarin Gallery)外开设东南亚首家限时美容科技店,韩国组合少女时代的Tiffany是开幕嘉宾,吸引五六百名粉丝到场。
比如尝试用虚拟模特或在虚拟实境中展示服装,或者以虚拟游戏,或打造NFT时尚配件,招徕消费者。本地最近举办的第四届“Culture Cartel”这一街头文化盛会,还邀请本地土生土长的虚拟偶像Rae(中文名“蕊”)亮相,并与真实艺人合作带来跨界表演。
家居美容的便捷,让整体的美容观念趋向简易化。过去一年,不少商场陆续出现便利店概念的小型Spa,以SkinGo和Kskin两大连锁品牌为主,提供15分钟$28的快速服务。便利spa像快剪美发店一样,仅三四个座位,一两名美容师,采用无预约模式。顾客在门口贩卖机买票入场,可选择基础护理如保湿、美白、深层清洁祛痘等。单次收费无须购买高额配套,与普通60、90分钟的疗程相比,大大缩短“美丽蜕变”的时间。
总结2022
从一条新加坡购物街乌节路,就可看出变化,百货业者以新走向和方针,应对现代人讲求方便又要有多样化选择的消费行为。
美容方面同样回归“家”的场景,掀起一波家居护肤的热潮。美容仪在智能科技加持下种类愈发多元,有LED光谱护肤,结合激活、镇定、按摩、促进血液循环等多效合一。配合手机使用的智能美肤程序,还会根据用户作息提供护肤和保健建议。美容产品的成分也出现“两极开花”的趋势,一方面是主打单一高效成分,如抗老A醇、亮肤维C等高倍含量,有助于针对性护理。另一方面,“鸡尾酒”式的混合护肤品用类似多元维生素的概念,全面提升肌肤状态。在如此众多且细分的选择下,可以轻松实现个人化、定制化居家护肤方案。
还记得去年的年度总结写到,家居服需求上升,成了疫下居家生活最好的写照。今年各国迎来边境开放,办公模式也逐步采纳混合型。然而市场总会滞后,对于那些选择家居服作为创业赛道的本地品牌,一切才刚刚开始。在11月底举办的Boutique Fair精品展上,记者发现至少有十几家本地品牌在做居家服和床上用品,这在以前不多见。Bells & Birds原本做新娘礼服,负责人介绍疫情期间看到家居服需求增长,想到自家的桑蚕丝(Mulberry Silk)丝柔顺滑,适合做睡衣、睡袍,就另辟生产线开始设计家居系列。一经推出,市场反应很好。也有品牌如Like Saturdays、Sunday Bedding等主打床上用品,蚕丝面料的床单被罩也是需求增长点。
限时店虽不是新概念,但今年很多美容品牌,铆足全力,呈现各类吸睛设计或购物体验,包括邀请明星站台,拼粉丝经济,增加品牌曝光度。
人能以自我设定的“化身”(avatar)现身元宇宙,是男是女是人是兽,说实在的,没人在care。回到现实,挑战性别定义的衣饰主张方兴未艾。20世纪初起便有女人穿男人的衣服,无啥新奇,这股颠覆性别的穿衣“起义”近年主要发生在男装上。
不同于传统时装周对参观者有所限制,虚拟时装周面向大众,只需通过网络浏览器,任何网民均可以游客身份进入虚拟世界体验,让时装秀不再只属于时尚主编或业内人士,时尚因此更有民主性。
国际妆容产品亦渐渐出现“去性别化”的现象。不少品牌如The Ordinary、Dermalogica、SkinMedica主打产品的成分与功能,完全看不出男女有别。来到时尚的性别颠覆,黑人歌手Pharrell Williams比大部分男星更早穿上香奈儿女装外套和戴上珍珠首饰,因此他打着“Humanrace”(全人类)旗帜,再度领头推出无性别护肤品系列一点都不让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