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宅一生一战成名
在上月25日的体操资格赛中,四名德国女将身着红白相间的全身套装亮相,打破了体操服三角裤露长腿的定式。德国体操协会向媒体指出,这一调整是在反抗体操运动中传统陈腐的性别化概念。女选手纷纷表示:“这样的服装让我们感到安全。而且不管是长款紧身衣还是短款,都可以既美观又舒适。”
种族平等议题也时有讨论,本届东奥会开幕前夕,国际泳联发布一项禁令,不允许运动员使用Soul Cap专为黑人设计的泳帽,理由是“不符合头部的自然形态”。品牌方解释,设计初衷是以黑人浓密的头发作为考量,蓬松发量很难找到适合的泳帽。但向泳协提出申请并未获准,理由是运动装备不能具有竞争优势,以此确保比赛的公平。品牌方表示理解,坦言至少是探索一种可能性,开启了一次关于包容性的对话。
致力于为时尚圈加入黑人视角的设计师特尔法·克莱门斯(Telfar Clemens),为家乡利比里亚代表队设计的队服,在本届奥运中收获掌声。作为利比里亚裔美国人,他从不忌讳自己的移民身份,2005年创立品牌Telfar,明确了无种族和无性别差异的主张,目标是让奢侈品跨越种族、肤色与性别,更触手可及。品牌最受欢迎的印有标识“T”的Telfar包,不仅获得了CFDA年度配饰奖,也被业界誉为“平价版柏金包”,一度成为受全球消费者追捧的“it bag”。
时至今日仍被人津津乐道,一战成名的另一个例子是三宅一生(Issey Miyake)。1992年立陶宛在苏联解体后,首次以独立国家参加奥运。三宅一生的朋友Edward Domanskis是当时国家队的医生,写信请求远在日本的他为立陶宛设计队服。他当即答应了,了解到立陶宛代表队预算有限,还免费提供设计。
对时装品牌和设计师来说,在奥运这样的国际赛事上亮相,可算得上一件足以改变命运的里程碑事件。而一些运动服的设计也可能让日后的成衣设计受益,成为品牌的经典元素。看看品牌如何书写奥运服装史,以及本届奥运服饰引发了哪些谈论议题。
2006年都灵冬奥会开幕式上,法国前第一夫人、超模布鲁尼(Carla Bruni)身穿意大利品牌阿玛尼(Giorgio Armani)礼服,与著名女演员苏菲亚罗兰(Sophia Loren)携手亮相,成了奥运史上经典的时尚一刻。由此建立了阿玛尼与意大利国家队的长期合作关系;品牌还推出了运动副线EA7 Emporio Armani,专为体育爱好者和专业运动员设立。
另外两位日本设计师巨匠,也曾在奥运中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一页。2008年北京奥运,“飞鱼”菲尔普斯穿的“鲨鱼战衣”正是由川久保玲的Comme des Garcons与Speedo合作研究的高科技运动物料制成。山本耀司和阿迪达斯合作创建的潮牌Y-3前卫且有艺术感,2002年成立,2004年希腊奥运会,品牌以此为灵感推出春夏系列,加入奥运和足球两大元素,并以漫画风格画出知名运动员。
考虑到每个国家运动员的身形不同,三宅一生将当时刚研发出的Pleats Please(三生褶皱,也称一生褶)工艺运用到了设计中。采用新技术切割的轻质聚酯织物,大大增加了服装的灵活度和舒适感。
国家队队服的概念首次出现在1908年伦敦奥运会上,美国运动员穿着西装,整齐划一亮相,宏大的气势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后来随着电视转播盛行,奥运成为全球几十亿人瞩目的盛世,运动员的着装也更加考究。品牌纷纷加入奥运设计的行列中,1984年Levi's首次把牛仔元素纳入洛杉矶奥运会的美国队服设计中。2012年,英国设计师Stella McCartney与阿迪达斯(Adidas)合作,包揽选手们比赛、训练、颁奖仪式及日常共590套衣服,庞大的奥运系列被形容为“风尚与性能”的结合。Christian Louboutin在2016年里约热内卢奥运会中,为古巴奥运代表设计队服,将经典的红底鞋元素放大,成了点睛之笔。
品牌书写奥运服装史
奥运服引发包容性议题
时尚圈近年推崇多元包容审美,着装自由及性别种族平等概念在奥运服装中也有所体现。
克莱门斯此次受邀设计的奥运服,把传统图案放在了背心上,裤脚做开放设计,梦幻感颠覆了传统定式,被时尚杂志Vogue评为本届东奥会的“最酷队服”。
很多人好奇没有替日本做过“战服”的三宅一生,为何答应了立陶宛的请求?本人的回答是日本的体育机构过于保守,立陶宛作为苏联解体后的新国家,会赋予设计师更大的自由度,符合他前卫主义者的愿景。加上他童年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运动员,后来因患上骨膜炎无法实现,通过探索运动与服装设计的关系,可以从运动领域和材料创新中得到很多灵感,肆意地伸展奔跑,不受束缚。
再过两天,东京奥运会即将落幕。一直以来,奥运会不仅展示各国的体育竞技精神,也呈现了不同的时尚风格。对设计师来说,能为国家队设计队服,算得上一件足以改变品牌的里程碑事件。而设计师在面料、设计感上的巧思,也延伸到平日的成衣系列中,甚至成为经典元素,在作用力与反作用力中相互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