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联合文学》杂志与台湾最大连锁超市全联福利社合作,邀20位作家为全联自有品牌“阅读面包”创作短文,印制在包装上,继续拓展文学与商品合作的可能性。

《联合文学》杂志是台湾老字号文学杂志,创刊于1984年。2009年小说家王聪威接棒担任《联合文学》总编辑,慢慢为这份纯文学杂志转型,力求文学与生活的有机连结,多年来努力有目共睹。除了深耕传统文学议题,《联合文学》杂志也紧跟文化生活的潮流,以2023年为例,日本经典动漫《灌篮高手》电影上映,他们制作了专题,刊物大卖;日本动漫《进击的巨人》完结,杂志也以巨大篇幅制作专题;今年1月号他们专访红遍全球的现象级日本音乐组合Yoasobi,还到演唱会现场销售杂志,让人见到一份文学刊物的四射活力,无限可能。

“我们最重要的目的,是选出《联合文学》杂志风格的作品。借由杂志,让大家知道我们所想象未来文学的模样。”

《联合文学》总编辑王聪威(左二)与郭苓玉(右一)、盛浩伟(左一)、萧诒微(右二)对谈,分享他们对文学商业案的看法。(《联合文学》提供)

王聪威接受《联合早报》电话采访时说:“因为喜欢文学,因为文学让生活变得不一样……我们可以实践,让文学跟生活紧密结合,至于(商品包装)会不会成为新的文学文体,我觉得机会不大,不敢奢言,我们只希望可以让人们在生活中遇见一些作家、作品。消费者也许会因为一个面包、一块牛奶糖、一杯饮料,不小心认识一位作家,不小心触发对一本书的兴趣。”

王聪威说,“Unitas Youth小说新人赏”无意复制“联合小说新人奖”,后者曾获政府资助,采用的也是传统的文学奖模式。台湾目前已有非常多的文学奖,以匿名投稿的方式参赛,但杂志新设的新人赏,必须知道作者是谁,由编辑部一起审核挑选,形式比较接近日本的一些漫画与文学赏。

王聪威强调,任何题材都可以是文学的对象。

王聪威欢迎新加坡创作者参与挑战,有兴趣者可上网unitas.me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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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王聪威不以为意。他说,《联合文学》目前的核心读者是24至35岁的女性,其次是这个年龄段的男性。他们都是出了社会,有一定消费能力跟随自己的喜好选择刊物的一群,而35岁以上的读者仍比18岁以下的要多。

他以杂志2023年8月号制作的客家文学专辑为例,销售量并没有比2月号镰仓专题差。

第一期结果已揭晓,第二期也已评选出来,陆续会刊登在2024年《联合文学》与网站。首期得主是目前在台北艺术大学就读文学跨域创作所的赖怡,作品《海豚族裔》涉及环境议题,从100篇小说中脱颖而出。

王聪威也强调,任何议题,杂志都是邀请作家来写作,借作家的眼睛看世界。

《联合文学》2023年12月号(右)与2024年1月号(左),分别探讨日本人气动漫《进击的巨人》与音乐组合Yoasobi。(《联合文学》提供)

他说:“我们做杂志、媒体的,稿酬不太能满足作家的生活需求。商业案有商业公司资助。而像全联面包自身的通路就比文学的通路大,可以达到‘破圈’的效果。我们的文学单位或许有亏待作家的地方,在这里就可以予以更多支柱。”

启动小说新人赏

对王聪威而言,商业合作案并不是仅仅为了杂志社的利润,一旦有机会,杂志社希望能够回馈作家,毕竟商业合作案一般能给作家带来较高的报酬。

《联合文学》2023年末也启动了“Unitas Youth小说新人赏”,邀请世界各地以中文写作的年轻人(还未出书者)投稿4000字以内的小说,每个月选出一篇作品,稿费新台币1万元(约430新元),借由杂志主打这位新人。

生活化、年轻化,是《联合文学》近年收获的评语。继与台湾森永牛奶糖三度合作后,这回《联合文学》与全联“阅读面包”合作,找来20位作家创作故事,以“嚼文学”的面貌示人。总编辑王聪威认为,任何东西都可以成为文学阅读的载体。

生活化、年轻化,是许多人对《联合文学》近年走向的评语。

与商品合作已经不是第一次,台湾森永牛奶糖已经与《联合文学》合作三次,总编辑王聪威透露今年还会继续合作。他认为,任何东西都可以成为文学阅读的载体,这次与全联“阅读面包”合作,因为商品本身就有书的设计概念,合作起来更直接,只是“阅读面包”此前没有尝试过将文学作品印制在包装上。这次合作,“阅读面包”有近30种商品,《联合文学》找来20位作家创作新的故事,其余则采用文学经典文本,以“嚼文学”的面貌示人。

借作家眼睛看世界

他同时希望展现文学平易近人的面貌。

这其实就像是在文学作品中,我们看到叙事者或人物如何看待这个世界。

王聪威喜欢用“文学人”这个词,他说,每个文学人都很复杂,兴趣多广,关心的事物也不同,将他们聚合起来,就可以帮助读者检视这个世界。

合作作家有:瓦力、吴晓乐、马世芳、杨佳娴、言叔夏、洪爱珠、陈珊妮、杨双子、萧诒微、鸿鸿、李豪、毛奇、马欣、张维中、盛浩伟、陈思宏、黄丽群、卢怡安与敷米浆。

“我们是以文学作为丈量世界的尺度,想要更进一步,用文学看待这个世界。一旦以文学的眼光看待,无论严肃、轻松、流行还是冷门,可以做的事情就更多了。过去我们做的时候,还是比较文学一点,切入的角度、表达方式、制作技术,还是会环绕文学人、文学作品。现在我们当成衡量世界的尺度,就可以看待各式各样的东西,不只是文学的议题,比如流行的趋势如Yoasobi这种音乐的,《灌篮高手》《进击的巨人》这种动漫的,可以用文学的角度来看。但我们不只是这些,我们也做了城市、客家文学、高中教育等等,一整年都做了不同类型,都是以文学作为尺度。”

此前《联合文学》与《联合报》在1987年至2013年间每年举办“联合小说新人奖”,是台湾文坛发掘新人的一个重要奖项,邱妙津、骆以军、董启章、赖香吟、韩丽珠、连明伟等作家都曾获奖。

“嚼文学”结合商品与文学。(《联合文学》提供)

人们或许对作家有误解,以为他们无时无刻不在进行文学创作,但事实上,文学创作只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他们还是要生活,也许有一份全职工作,也要时间经历情感起伏,也需要吃喝玩乐。

让文学跟生活紧密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