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盒敢于探讨禁忌议题

戏剧盒敢于探讨新加坡社会当前最禁忌的议题。

曾在座谈会上听到年轻的读者疑惑新加坡华文文学有没有经典作品,我当时回答说:有郭宝崑啊!

2015年起戏剧盒带着弹珠(充气帐篷)到邻里巡演,曾昭程形容“就像一个来到镇上的马戏团……通过对日常生活的共享空间进行陌生化的处理,激发居民的好奇心。”他说:“剧团致力于利用弹珠扩大戏剧的受众,其根本原因是希望创建一个培养‘民主观众’的‘民主剧场’……透过戏剧的方式再现政治参与和个人权利之行驶,弹珠更创造了一个非制度化的空间,使身临其境的参与者得以体验民主、社区组织、公民社会参与,以及社运抗争。”

郭宝崑的作品甚至是跨语言的,真正体现新加坡的多语状态。

“殊途同归的自由/就是梦的深度和高度”——郭宝崑从待人处事到作品意涵,仍在启发着后来的创作者。

我向来有个印象:新加坡华语剧场比新华文学更尖锐。

《清明两首》之《缓慢的四月》:“墓、棺木与沉默太大/眼睛与心太小/在地狱与天堂的缝隙里/永远都装不下/那伺机钻入清明人群/文雅的泪水与粗暴的愁楚”

如今看郭宝崑的作品依然前卫,依旧锋利。

阅读本书,便能了解除了艺术家的引领,国家政策的改变、艺术赞助机制的形成,也形塑了戏剧盒以及同代剧场界的发展,而这个过程经常出现艺术家与政府机构的拉锯。

戏剧盒勇于探讨本地社会当前最禁忌的议题。它从黑箱剧场、论坛剧场到社区剧场,作品将尖锐问题抛向观众鼓励思考、作答。戏剧盒30岁生日之际,邀请本地剧场研究者、南洋理工大学中文系副教授柯思仁主编《戏剧盒30关键词》,多位剧场研究者、观察家就30个关键词撰文,借戏剧盒的发展和作品,反映新加坡的社会变迁。

若说口羔呸店是市井小民谈论国家大事的剧场,那戏剧盒就是直接把剧场搬进口羔呸店,搬到社区,甚至还曾经走进坟场。戏剧盒从黑箱剧场、论坛剧场到社区剧场,作品如《阴道独白》《坟场》《一堂课》等,把尖锐问题抛向观众,邀请观众思考、作答。

柯思仁曾编撰《戏聚百年:新加坡华文戏剧1913-2013》,从宏观的角度观察新加坡华文戏剧的历史。《戏剧盒30关键词》则以小见大,透过一个剧团折射时代。

(本书可在城市书房购买)

郭宝崑对本地剧场界影响无与伦比

多语剧、方言与Singlish的使用,也是戏剧盒作品的特色,《大歹纪》是绝佳案例,而本书也有中英文两个版本。

再说对戏剧盒的印象,那就是:有种。

柯思仁主编《戏剧盒30关键词》,由戏剧盒发展折射新加坡社会变化。

这个印象我想是来自已故郭宝崑先生,以及戏剧盒。

30岁生日之际,戏剧盒邀请本地剧场研究者、南洋理工大学中文系副教授柯思仁主编《戏剧盒30关键词》,今年出版。这本书绝非纪念册,柯思仁邀请多位剧场研究者、观察家就30个关键词撰文,借戏剧盒的发展和作品,审视新加坡的社会变迁。

柯思仁在导论中写道:“就艺术与文化的发展脉络而言,郭宝崑是一整个时代的塑造者,或者至少是那个时代形成的主要推手,而戏剧盒的出现与发展正好就在这个脉络之中,直接受到启发也受惠于时代的思潮与精神……郭宝崑提到艺术家在这个社会中所扮演的角色,很大程度上,正是戏剧盒30年历史的实践重点,不仅是在剧场艺术的创造,也是在把艺术家的这种深刻反思性的前卫精神,表现与发展成为深入社会与改变非理想现状的具体行动。”

诗人周德成诗集《用整个白天使黑夜安静》里我也读到郭宝崑的互文关系:

戏剧盒的“弹珠移动聚场”更被学者曾昭程誉为实验言论自由和公共讨论的“非体制空间”。

研究者杨明慧在“论坛剧场”词条下指出,内政部与前新闻及艺术部于1994年公开关切论坛剧场与行为艺术对公共秩序、安全带来的“巨大风险”,撤回对这两种艺术形式的赞助,还要征收1万元的保证金,确保演出没有引起风波才退还给表演团体。在此前提下,戏剧盒2001年起仍坚持演出论坛剧场,官方则终于在两年后,也就是2003年恢复对论坛剧场的赞助。

本书30个关键词还包括:90世代、白色空间、性别、可持续性、艺树人等等,从不同角度审视戏剧盒30年历程,同时也反思新加坡剧场生态发展。

杨明慧说:“在新加坡30年的论坛剧场舞台上,戏剧盒的努力和奉献最终不仅代表剧团对这种形式与诗学的强烈认同,它更有力地证明了一个事实:一个让普罗大众一起积极参与现实生活挑战的新加坡民众(排练)剧场是可行的,也是值得为之奋斗。”

对本地剧场界来说,郭宝崑的影响更是无与伦比,戏剧盒就是一个典型例子。

戏剧盒于1990年5月成立,主要成员是一群活跃于戏剧活动的新加坡国立大学毕业生,郭庆亮是创办人之一。1998年剧团全职运作。目前许慧铃与韩雪梅担任剧团联合艺术总监。

带充气帐篷到邻里巡演

郭庆亮是戏剧盒创团人之一,为剧团注入批判性思维。(档案照)

作品《一堂课》是戏剧盒在这方面的代表作。

今年是郭宝崑逝世20周年。纪念日9月10日当天我出席了诗人陈志锐《长夏之诗》在友联书局的朗读会,学生时代曾经接触过郭宝崑的诗人余宁现场朗诵陈志锐献给郭宝崑的诗作,大家感慨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