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踏入阿卡夫山庄,百余年古建筑,外相颇佳,古雅拥翠,可以想见当初建此庄者的秀丽胸襟。据传山庄几度易手,一度为也门富商阿卡夫家族拥有,购来为家族亲友与王公巨贾宴饮聚会之用。遥想当年清澈夜空,星垂灿烂,山庄灯影笙歌,衣裙飘香。多少风流韵事目成!但繁华奢豪转眼成空。紧接太平洋战争爆发,新加坡沦陷,阿卡夫山庄为日军所佔,成为碉堡以发号施令,居高临下与盟军对峙。战争过后岁月平静,摇身一变竟然与佛有缘,成为佛教学府,由高僧驻锡主持。空山梵呗,暮影敲钟,山庄洗尽铅华,归依我佛。
南麓起始,山路蜿蜒,拾级半山,触日郁郁芊芊,尽洗心胸尘俗。至顶远眺拉柏多龙牙门一带海域,岸上几座大厦巍峨,状如森森利齿耸立,俯视往来船艇,顾看岛国辉煌。
不再吃竹笋,留给年年,山崖一片青。
一念缘起,热切求访。经一夜风雪而缘逝。缘起缘灭,不执着,悠然世间,是一种人生境界。
19世纪大英帝国国力鼎盛,光披四野,在全球攻城略地,谋取巨大财富与商业利益。其时英国亟欲在远东寻求商业基地以聚散货物与商贸据点。伦敦东印度公司派遣其雇员莱佛士,莱佛士登陆新加坡之后,殖民者就在鸦片山设立加工厂与仓库,把从印度运来的鸦片加工提炼,分销星马与走私到中国,巨利如长江大河滚滚而来。
岁暮北风,吹人开怀,晨早结束妥当,纵走花柏山。
二战后殖民政府也知道羞恥,把臭名远播有损国格的鸦片山改名为肯特岗,肯定它的特别。
比邻花柏山另有一景点也值得一述,那就是肯特岗,旧称鸦片山——罪恶的渊薮。
踏上高桥看山势绵延,一大片广袤树海葱茏喜人。桥畔竹丛留影。竹影参差,晴云挺立潇洒。晋代王子猷爱竹成痴,有“何可一日无此君”之说,有一段佳话说他住在山阴,夜大雪,忽然想起好友戴安道,不顾风冷江寒,命仆人备舟,一夜划船到天明,至门前而不入,归航!人问原故,他说:吾本趁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
向后更是令人唏嘘,山庄被遗弃,人去楼空。败瓦残墙兀立斜阳,鸦啼回荡寂寥。有人建议把阿卡夫山庄铲除,另行发展。但上天垂注,並无实行。近年更出现有心人士,斥巨资依原样修葺,使之焕然一新,如今成为一家高级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