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英美、波兰诗歌，驰骋在创作的旷野
不断被刷洗着的三层暗红楼房
使你想象明朝的书信，迸发对方块字的向往
两度被评为精神病患，背着色情反动的标签
收藏，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或许是
抛弃的废物，毫无生产能力的机器
褐色文字，如火山泥，在宇宙间缓缓流淌
快乐是属于社会寄生虫的，白天劳作，夜晚
袅袅上升的烟雾，你忙着凝视窗外雨中
以及彻夜狂欢后回巢的文艺青年
相伴。里面有儿时的记忆，父亲从中国
初抵西村莫顿街44号，老式打字机旁
在时间的背后，一堵长满青苔的墙
是谁给予你当诗人的权利? 你反问——
你始终相信诗的语言，当主审法官质问：
维也纳、密西根或纽约的格林威治村
在黄色计程车上，最后在布鲁克林高地的
终究捍卫了诗人的桂冠，留下一皮箱
据说，那只棕色的皮箱至今被博物馆
组织又是否事先批准我成为人类的一员？
带回来的纪念品，母亲当口译员时的字典
后来在布莱顿海滩、在萨莫瓦尔餐厅
公寓里，皮箱是家，家是皮箱，一直
及至被流亡，被送往机场，被祖国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