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半个歌手,但我现在已不再抗拒演唱邀约,因为能重温年少的时间越来越有限,能重唱年少的机会也少得可以,每一次的重温和重唱,都值得珍惜。

上周末参与“明天42不老的梦”新谣演唱会,转眼已是“42”。这是第二次在室内体育馆演唱,8000名观众,场面壮观,让唱的人也精神为之一振。观众当中应该有超过一半是听新谣长大的,另一半包括也许陪伴父母来听歌的新一代,支持表演者或对本地创作有兴趣者,以及功德无量的赞助商。不管出席者属于哪一类,在新谣发萌42年后的今天仍有足够观众塞满室内体育馆,值得感到欣慰。

我们都有心目中的岁月的歌。我的年代,有来自香港顾家辉(顾嘉煇)和黄霑创作的无数经典电视剧主题曲,以及台湾民歌。从罗文到叶丽仪,从谭咏麟到许冠杰,从刘文正到黄莺莺,从罗大佑到李宗盛,这些音乐人和他们的创作,丰富了很多人成长的每一天。

就像这次演出看到“控制塔小组”成员柳茂源的儿子上台,而新谣唱将邓淑娴女儿沈芳馨的创作和优美歌声令人惊喜,母女对唱不仅是传唱,更有种新谣精神终于得以传承的安慰。

我们或许在岁月的某个阶段会不自觉地将这些熟悉的音乐隐埋在内心深处,在忙与盲的打拼日子中逐渐将之淡忘,但其实没有遗忘。偶尔,在电台节目、在社交媒体,会听见看见这些歌曲,有时是原曲重播,有些是原唱者再唱,有些是新一代歌手重新演绎,各种不同的重现,都是对年少一次又一次的重唱。

从新谣二代到“好妹妹”,从当年在校园的单纯演出到40多年后在新加坡室内体育馆8000人的演唱会,我们都因为新谣而把自己的年少重温了一遍又一遍。

新谣不仅传唱传承,影响也延伸到海外。选唱“好妹妹”的歌曲正因这个组合与新谣有深厚渊源。本地听众对“好妹妹”也许不太熟悉,但张小厚和秦昊这两个男生的创作和歌声与新谣的精神和气质相似,简单淳朴,类似城市民歌,听了非常悦耳舒服。“好妹妹”的取名源自台湾歌手孟庭苇的歌曲《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也录制过这首歌曲。而“好妹妹”第三张专辑的主打歌是《说时依旧》,这两首歌都是新谣鼎盛时期的知名本地创作,可见新谣在歌坛的影响力,早已跨出本地。

过去10年,几乎每一年都有机会登上大型舞台演唱,除了年度的新谣演唱会,也有一些慈善筹款演出,但来来去去选唱的都是那几首伴着岁月成长的曲目。不仅因为自己熟悉,也因为观众熟悉,我重唱年少,他们也重温年少。

偶尔听见这些熟悉的旋律,会轻声跟着唱,思绪片段式地在时光隧道中进出,那种带着旋律短暂回到年少的感觉很妙,让人感叹感悟也感恩。我很少会不自觉地哼唱自己创作的歌曲,因为别人的歌总能更贴切地形容自己的心情,自己的歌,也总更能唱进别人的心里。

这一次除了再唱大家比较熟悉的我的创作《我的朋友我的同学我最爱的一切》,还特地选唱了中国二人组合“好妹妹”的一首优美作品《我到外地去看你》。我深知现场观众都是为了听陪伴他们成长的歌而来,都为了重温年少,唱新歌有点冒险,事实证明观众还是对熟悉的歌曲更有感觉,但重温之余,我很想让大家看看听听新谣这些年是怎么成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