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对芭蕾有偏见,认为芭蕾代表的是男权社会下的一种畸形审美。我在电视上看过芭蕾舞员的采访,那伤痕累累的脚让我想到了中国封建礼教下的三寸金莲,都是伤害女性来迎合男人的恋脚癖好。还有那奇怪的tutu裙,把大腿展露无遗,不禁让我想起张献忠进四川让女人不穿裤子在军营里行走那种流氓式取乐。其实,短裙的美妙之处反而是玛丽莲梦露那种欲掩还现。盘头也是要把五官完全展现,没有那种长发飘飘的神秘美感。小脚、长腿、五官——均是取悦男人的关键部位。
可是我身为男人为何为男权社会下的女人鸣不平?男权社会是在刀耕火种的年代男人凭其体力优势而建立起来的,但在女性取得与男性同样教育机会的今天,其智力、耐力、耐心、妥协等优势慢慢显现出来。
芭蕾舞是音乐、舞蹈、哑语、服饰的完美融合,缺一不可。它是视觉与听觉的盛宴,是起源于男权社会,但超越了男权女权之争的艺术。男权主义应该被摒弃,但芭蕾舞艺术需要保留。
我儿子的中学温切斯特公学(Winchester College)是有640年悠久历史的男校,可是从2022年开始在高中招收女生,因为男校的A水准成绩已经无法与女校和混校竞争,必须借助女生来提高学校的毕业成绩。
巧的是,一周后,一个朋友送我两张新加坡芭蕾舞团《睡美人》的票。首先感动我的不是舞蹈本身,而是那音乐旋律的优雅,可能是我的听觉感受力比视觉感受力更敏感。后来回家后一搜索才知道这是柴可夫斯基的杰作(我听音乐会看演出都喜欢预习和复习,可能是为了提高票价的愉悦回报)。借助YouTube,也粗浅地了解了芭蕾舞的服饰与哑语,了解后再欣赏,发现审美又提高了一个境界。
向温切斯特公学学习,人类要取得更大进步,需要发挥女性的优势。如果全世界的国家元首是女性为主,战争的机率可能会大幅下降。而要发挥女性优势,就必须取缔男权主义。那是否也需要改造相关的文化艺术,包括改造芭蕾舞?
可是几周前,一个电影里不到一分钟的芭蕾舞片段突然震撼了我。美!太美!在艺术面前,什么理性分析都经不起感性的冲击。艺术不需要分析,只需要用灵魂去感受。不管芭蕾舞起源和男权有什么关系,那确确实实是一种美,是一种跨越性别都能感受到的美。我对芭蕾舞的兴趣被瞬间激发。
据说谭元元要来新加坡演出,我翘首以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