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眼中,刘老师是大情至性之人,生命际遇起伏跌宕错综多变,可以肯定的是,他身边永远有诚挚情深不离不弃的好朋友,当然还有华人地区无数心中有“刘歌”的歌迷。

这一次去台湾,其中一件重要事,是探望认识多年,生病了的音乐圈朋友。当初我和桂霞能以“二人公司”规模在每一年的演出邀请到“遥不可及”的心仪歌手来新加坡演出,一再地圆满了音乐梦想,这位拼了命帮我们说好话,奔走协调有如“幕后老板”的台湾朋友,确实是我们“桂仁”两人的贵人。

想念美食,更牵挂友情

疫情期间一直与刘老师在电话中有联系,上回新加坡演出后就不曾再见面。老师瘦了,也戒烟了,三年多来平静住在南部郊区自己盖的房子,四周池塘环绕,树荫围抱,大厅里依旧少不了舞台、钢琴和录音室。

年过半百,活得健康已经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她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自己也没想到会突然失去健康,所以爱你至亲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好好照顾自己。道别时,我心里默想一定会很快回来,珍惜每一回相见。

几年前她病了,病情虽棘手但她非常乐观积极面对。因为疫情,我们无法见面,只能通过电话还有直播演唱在空中问候相聚。那时候在直播唱歌时,心里很是激动,好想每一首歌都能在冷峻的未知里暖暖地送到她心中。

五年没到台湾,想念的除了道地可口留香的小食,更牵挂的是浓浓的友情滋味。不管还有多久,无论相距多远,盈盈祝福,时刻哼唱。

司机大哥在长长路途上十分健谈,我忍不住问他:“总统大选谁比较有希望?”没想到瞬间如扭开政论节目,对方滔滔不绝,知道我们是新加坡人还反问我如何看待时局政治?从交谈中我大概知道他的政治立场,所以没多说。他很好奇我们去找谁,朋友从事什么工作,我笑说是位老友,没告诉他,敏感地担心他见到主人后,有着蓝天绿地明媚风光的目的地,空气里涌现不和谐。

刘老师告诉我,已经完成100多首自己不同年代作品的录音,全都重新编曲与演唱。我开始猜有什么歌曲,说中几首,老师微笑点头,我开始想象83岁的一代音乐大师如何在这人生阶段,演绎这些许多人生命中的经典美好回忆。老师豪爽地说,等全部歌曲完成后制混音,会给我一份音档,让我可以在新加坡与大家分享。那一刻,在音乐里的老师,是和祥快乐的。

有一次我们不顾一切邀请了众多知名歌手,准备冲刺打江山,完全超出成本负担范围,我记得朋友在饭后下着微雨的餐馆门前抽着烟,有点忧心地对我说:“我开始担心小佳(编按:指作者女儿)接下来会不会没有房子住。”那个表情永刻心底。

天气开始转凉了,阔别五年,我们再次踏上这些年念念不忘的台湾宝岛。从机场捷运一路到台北火车站,眼帘浮移一幕幕秋的气息,灰朦的天宇下翠林山川依然壮丽秀美,耳边仿佛响起年少时秋诗篇篇的如梦憧憬。低达台北饭店后小憩片刻,便安排车子前往南部,带着一袋香烟拜访刘家昌老师。

音乐里的刘老师和祥快乐

恬静如世外桃源的台湾南部,非常适合慢活,虽然在偏远郊区,却常有刘老师的朋友来找他欢聚,甚至住上几天。他在建房子时早已把好几个客房纳入其中,那田园般的宁静舒适,让人沉淀陶醉,向往退休。那天,他刚好有台湾好朋友到访,隔天还有几位香港友人会来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