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发在2022岁末夜唱起周华健的《少年》:
我还能微笑着活着
应征成功结束后,锦发待在店里一直到打烊,我们一起到旧火车站的马来餐厅吃宵夜。送他回家时已是凌晨3点,这是后来他母亲告诉我的。因为那个晚上她彻夜难眠,焦心忧挂出去应征歌手的孩子怎么会深夜未归……经过那一回,往后的十多年间,锦发唱毕吃饱再夜归成为司空见惯平常事,妈妈也放心习惯了,他母亲还曾笑说那时候的锦发好胖,其实我们都一样。
锦发20来岁岁开始到弹唱人唱歌,那一年我们也在连城街开始未知的音乐梦,摇晃启步。今年恰逢弹唱人25周年,锦发已近半百。他吹口琴时介绍,脖子上的口琴支架是我买给他的,历经四分之一个世纪光阴,它还坚实耐用不曾锈蚀……他回忆往昔的日子,精神生活丰盈,音乐的富足感填补了我们现实的贫乏。
音乐富足感填补贫乏
昂首走了好久好远
2022年的最后一夜是在一场音乐弹唱会中温馨度过。盲人歌手吴锦发在新智读书会举办生平首次售票个人演出,满座弹唱笑说着,如老友围炉般欢聚回首。一段拨着琴弦边走边唱的漫长音乐人生路,在他娓娓道来轻谈吟唱里映现跳跃。听他在小小空间的长夜中一一叙述,时间顿时回转到24年前,他第一天独自到民歌餐厅应征歌手的情景。岁月身影未遗落在1999年,鲜明记忆在脑海里浮游,恍若昨日。
弹唱人草创找到对的人
那天貌如少年的锦发背着吉他走进连城街草创店,我们正忙着晚餐的生意。我请他先坐在一旁等候,一阵忙碌后,察觉他已在角落等待良久。把他扶上小舞台,插好吉他电线和麦克风,锦发手指一拨,清脆悦耳熟悉的民歌《阳光和小雨》前奏惊喜响起。听到他朴实弹唱的自然歌声,我开心地打电话给在家里坐月子的桂霞,请她在空中静听,当时我兴奋地告诉桂霞,我们找到“对的人”了!
至此以后,锦发与我们一起展开弹唱之旅,唱遍岛国每个角落,包括联络所、居委会、学校、新春团拜、老人院、麻疯病院、庙宇教堂,甚至到海上游轮或出国推介创作专辑。当我们转型主办演唱会,他更登上大舞台,和自己喜欢的歌手、音乐人同台演出,缤纷多彩的走唱生涯一路鸣响。
留住的快乐
锦发从小就对歌曲音乐有浓厚喜爱,在只能听的专注世界里,当年我们追看的港台、本地电视剧,或是以音乐陪伴的广播节目,他都是其中那个追剧听歌的死忠拥护者。从学习乐器到创作歌曲,直至鼓起勇气前来民歌餐厅应征歌手工作,他始终怀抱一个看似艰难仍然紧紧撑握住的音乐梦。幸亏他来弹唱人应征前的失败经历没有让他心灰意冷,否则我们的弹唱故事将缺少有他的精彩章页。
实现梦想原来并不是终点
我唱着每一首歌
回首走过的音乐人生路,从少年到老去的音符飘移转调,艰涩、美丽而隽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