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创作才华横溢,公开出柜,从不忌讳就社会议题、同志平权发声,可惜2013年患上躁郁症,治疗后康复,无奈再度复发,2018年从自家寓所跳下,结束短短的32年生命。

走进时光隧道,我也想起一些名人与美食的关系。我读过出身政治记者,曾凭《剩食》获得2012年香港书奖、台湾开卷好书2011年十大最佳中文创作的香港作家陈晓蕾2013年出版的书《好味》,里头提到香港歌手卢凯彤。卢凯彤偏爱香港大坑某大排档的鸡蛋三明治,鸡蛋厚厚的一层,没加奶就很嫩滑,面包也烘得香脆。卢凯彤每周四天,全日可以吃三明治。

台湾作家张曼娟曾到香港中文大学教书,刚到异地的她日日和助理困在办公室与旧电脑搏斗,曾开过书店的友人Y会带道地小食给她,有时把刚出炉的好吃蛋挞,有时把新鲜三明治,挂在办公室的门把上。

卢凯彤19岁读到一本书《快餐帝国》(Fast Food Nation: The Dark Side Of The All-American Meal),惊觉大型快餐店汉堡包背后的黑暗面——黑市劳动在牛肉屠宰场被剥削。阖上书页,她决定吃素,但旁人认为她在成长,不应吃素,等到21岁开始吃素的她说:“饮食是做人的态度,个人的取向。”也说:“每一次吃东西,都是一次投票,表现的生活选择。”

为了重现古早味粤菜美味,良木园酒店岷江川菜馆从今天起至25日举办由四名厨师——陈国、钟可时、钱汉贤和曾繁基联手呈献的八手联弹活动,策划人是本地美食家林益民,他对媒体说:“本地近年来的粤菜出现西餐元素或走新派路线,这次的怀旧菜则让味蕾走进时光隧道,品尝早期的经典滋味。”

除了吃素,卢凯彤觉得酒店把剩下的自助餐丢弃很浪费,所以曾梦想过开一家公司,专门收集酒店吃剩的食物,处理后派发给街上的露宿者。

懂得吃的艺人太多了,懂得下厨的则未必。除了林益民,我也想到美魔女陈秀环,虽然我是素食者,不过超爱看陈秀环在Instagram晒出亲自烹调的美食,因为从食物的色泽到摆设,很有美感。

2011年张曼娟到香港出任光华新闻中心主任,跟Y的父亲聚餐,问张曼娟想吃什么?她发现自己完全不晓得那些美食出处,因为她不曾料到Y会抛下妻小亲友离开,所以不曾记下那些小食从哪儿买的。

非常懂得吃的林益民,提供了一道“泛舟悠游”(蒸米线卷老虎虾)。他对媒体透露多年前一名资深香港老师傅做了一道以米线卷虾,下油锅炸至酥脆的菜,“我就想与其油炸,不如用蒸的比较健康。”今年是虎年,他用老虎虾,并以蛋白铺底,撒些鱼子酱,使之有层次感。

卢凯彤吃素的生活表态

2003年张曼娟到港旅游,离港前夕,Y带了味道美嫩的蚬肉到酒店给她,她回台后写下当时的心情:整片宁静的海洋窗景,可以相交一辈子的好朋友,我被恩典的光芒笼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Y患癌后,张曼娟特地赶到香港探望。Y稍微好转时,去台湾找张曼娟,她带Y去花莲看太平洋,Y开心地赤脚在沙滩跑着,回台北的火车上,Y累得睡甜了,翌年Y病逝。

张曼娟友人带来的小食

我在想,如果张曼娟记得那些美味小吃的地点,感情丰沛的她,愿意触“食物”伤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