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我很自卑,因为声音温柔加上身形庞大的反差,在男生和女生就该有特定样子的年代,常成为被捉弄的对象(所以至今我仍讨厌拿别人声线或举动取笑的人)。

只不过有时我很渴望回到那个想哭就哭的自己,不用任何人生赋予我的武器来面对这个世界,好好地去爱,即使知道柔软的自己会受伤,也无所畏惧。

(作者是UFM100.3 DJ)

但靠着它保护的那个问题其实很多年后都没解决——我和我的自卑;甚至每当我感到自卑,就习惯性地扮丑,以为只要别人笑了,我的自卑好像也就不会被看见了。

后来才明白,每个世故的大人都有一件名为坚强的盔甲,撑住无论什么场合濒临溃堤的情绪,维持大人的优雅。但久了它也成了一个反射机制,任何情绪稍微打翻,坚强会立马冲上前,扶住那有时候该死的优雅。

似乎都要在卸下情绪后,眼泪才能流下来让我们好过一点。

扮丑藏自卑

某晚和朋友聊天,关于感情的话题A回答得特别豁达,认识他多年的朋友一旁惊叹:你长大了!

我不知道A的坚强豁达是一道未痊愈的痂,抑或是他复原后的柔软;可能就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坚强,是不是只是遮盖住一道道人生留给我们的伤痕。

所以面对情绪,我们学会先阻挡,直到累了,才释放。

扮丑应该是我人生学会的第一个最实用的技能,直到上大学出社会,放下面子和包袱扮丑自嘲让我交到许多朋友,不怕示弱也间接替我解决了许多问题。

优雅毕竟是做给别人看的。情绪翻腾,想哭却要压抑到能推倒一座墙才能哭出来,难怪有句话说做人好累。

那时我没什么朋友,下课时间跑去厕所外发呆,至少比独自坐在教室没朋友说话来得自在。

直到小学高年级,群体意识让我越来越难忍受被孤立,终于我找到了一个被接纳的办法——扮丑。

尤其在特别的人面前,为了藏住自卑努力做个小丑,结果也真的成为他们人生中路过的小丑。

曾听说A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不禁联想他的成熟和那段感情有怎样的关联?看似越坚硬的外壳,是不是其实在保护越脆弱的自己?就像伤口上的结痂,坚硬的表层不过是保护仍在痊愈的伤口。

真正复原的伤口,其实并不需要那道痂。

若2022年能多加一个目标,愿我们都无须坚强。

以坚强遮盖人生伤痕 

既然被取笑,不如就干脆逗他们笑;声线细,就干脆模仿当时走红的女明星。放开来后我终于收获了第一帮朋友。

越来越搞不清楚自己的眼泪。明明是部感人电影,泪腺却在几天后才被莫名打开;深夜辗转难眠,直到晨光落下餐桌前才开始鼻酸。

到底我们的成熟坚强和世故,是跨过伤痛的姿态,还是一片遮羞布?每个人在每个时间可能都有不同答案。

我们常以为的没事,不过只是找到一个遮住问题的方式;坚强如此,扮丑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