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近一年后再次返新,隔离18天的日子里,有一天在小小酒店房里听到林俊杰的这首歌《伟大的渺小》,歌曲结束后,他说了上面那两段话,深深地刺到我心坎里。我相信这些游子的心声,在持续发展的疫情下,许多旅人听了都有深度共鸣。

启程回巴黎,那里没有前尘旧梦。时间让伤口愈合,也慢慢地学会面对各种情感上的挫折,深呼吸一口单身的自由,深呼吸宇宙的正能量。

现在法国人外出不用戴口罩了,我不想讨论这是不是明智之举,我只想描述终于看到一张张笑脸迎人的面孔,心情大不同,在整个心灵建设上,差别真的很大。要活不要命,成为一个矛盾的事实。

“回家的路,很长,很难。常哭,常生气。离开自己,再被自己找到。

毅然放弃新加坡安逸的生活,搬迁到巴黎,是我对自己这颗伤痕累累的心许下的承诺。我告诉自己,都女人四十多了,现在不自我疗愈,什么时候才会康复?在巴黎生活四年多了,法国人崇尚浪漫自由,众所周知。但真正住在这里,才更深层地了解法国人为了达到心灵自由,愿意牺牲和放弃到什么程度。

深呼吸,好好生存下去,一个人也可以好好的。

在新加坡度假的这两个月,再次接触过去的人事物。帮妈妈大扫除旧家时,若干年后再次触摸岁月留下来的礼物,许多往事涌上心头。疫情的种种缘故,让我无法与思念的人见面。这段日子让我感觉低落。我爱新加坡,但是这里不宜久留。

我从小就不会表达自己。在爱情的世界里,总是那个暗暗喜欢别人的角色。初级学院第一次暗恋同班同学,不敢说出口,有一天放学后,我们一起搭巴士回家,他竟然开始倾诉自己喜欢我们共同的朋友,问我该怎么告诉她……我只能忍住心中的痛,潇洒地鼓励他,喜欢一个人就该大胆地告白,千万不要留下遗憾。他很感激,第二天就向那名女生表白了。而我,躲在学校厕所,哭了很久。

法国人“要活不要命”

长大了,还是一样。心中的爱恋、不舍、感动、思念,总是话到嘴边又咽下,眼睁睁看着一个个交错的身影,我呼吸着令人遗憾的惋惜。我唯一懂得的,就是让自己沉浸在事业追求上,把所有的“如果”和“假如”埋在记忆深处,这是我尝试忘掉悲伤的方法。不知不觉地,我成为自己生命里的过客。

“这一路,我们把家走得更远,更瑰丽。”

法国人有什么不开心、不满的事情,肯定明明确确地以各种形式大声说出来。日常中毫无顾忌地直接投诉和埋怨,加上周末的抗议、示威、罢工,这是我看到的西方人面对难关的方式。这两年疫情的压力和恐惧下,也灭不了他们任性挥洒生命的自由。他们还是要外出,还是要透气,还是要活得灿烂。

离乡背井,有好多话想和母亲说,却往往只以“有没有好好吃饭”的短信带过。想告诉她“我很孤独”,想告诉她“我很自在”,想和妈妈说“我很爱她”,但却无法解释为什么爱一个人,却不能陪在她身边?把自己的梦想看得比妈妈更重要,这种“自私”配叫作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