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选民意见看，年龄不是拜登竞选之路真正的绊脚石，选民只是凭着自己的认知来判断拜登和特朗普的执政能力，高龄只是选民表达不满的一个说辞，因为特朗普年龄仅比拜登小四岁。去年11月《今日美国》报道，白宫医生在最近一次体检后告诉公众，拜登仍是“健康、精力充沛的80岁男性”，去年12月白宫发言人说，拜登是勤奋的人，他渴望做的事情超出任何日程安排的范围。政府喉舌的话能让选民相信吗？

大多数美国民众认知经济形势的看法非常简单：工资跟不上物价。自拜登上任以来，平均工资按实际价值计算（根据通货膨胀调整）有所下降，比2020年4月的峰值低约3%。疫情期间，低工资工人失业增长。但即使将今天的工资与大流行前的趋势进行比较，工资仍比人们预期的低2%左右。但实际数据显示，美国工人的工资普遍上升，但个人感受不同。

“工资跟不上物价”是对经济的认知

美国开国元勋设计出的制度使美国经久不衰，制度能实现经济和政治上的优胜劣汰。比较一下俄罗斯，普京发动俄乌战争大量消耗了俄罗斯国力，但俄罗斯民众无法让独裁者下台，或许被洗脑的民众不认为俄乌战争是俄罗斯的灾难，愚昧的民众能使落后的制度延续下去。

但美国民众不认可拜登政府治理经济的能力，也不接受拜登经济学。按照盖洛普去年9月的民意调查，美国人认为经济在恶化。只有20%的成年人表示经济状况“优秀”或“良好”。32%的人说“只是一般”，48%的人说他们“很穷”。美国人不看好经济前景，73%的人认为“整个国家的经济状况”正在恶化；越来越多美国人相信，经济是“这个国家面临的最重要问题”。

选举是美国产生总统的唯一途径，尽管美国大选有种种弊端，但比民众不能选举自己领导人的制度好千百倍。也许2020年美国选民选错了总统，但选民还可以再选一次。即使选上一个不那么好的总统，总统的权力是受到制约的，因而总统犯错的影响是有限的。

高龄还是执政能力成为拦路虎？

《华尔街日报》2023年12月18日报道，现在有超过半数的美国民众认为，自己已经被拜登的政策所伤害，几乎同样多的选民认为特朗普的政策帮过他们。不同政治谱系的选民都把通胀和高物价，列为对拜登总统任期的一大抱怨。民主党民调专家博西安说，选民记得特朗普担任总统期间通胀率更低。

2021年1月拜登宣誓就任总统时已78岁，这使他成为美国史上年龄最大的总统。如今年迈81岁的拜登想继续登上总统宝座，美国民众会选择这位走路摔倒的老人吗？2023年9月《华尔街日报》民调显示，绝大多数选民认为拜登年纪太大，不适合连任，在处理经济和其他对选民投票有重要影响的问题上给他打了低分。

选举是美国总统优胜劣汰制度保障

回想一年前此时，预测者几乎一致认为美国经济走入衰退。彭博社认定，2023年美国经济衰退概率为100%。如今美国经济实现了软着陆；软着陆的定义是产出增长和就业逐渐放缓至低于潜力和自然率的水平，同时通胀下降。美国第三季度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长率上修至4.9%，11月消费者价格指数同比上涨3.1%，2022年6月曾达到9.1%的峰值。11月份的失业率从3.9%降至四个月低点3.7%。

《华盛顿邮报》同一天刊登题为“据说拜登对惨淡的民调数字越来越沮丧”一文指出，拜登曾召集核心圈子，解释为什么他的民调数字如此惨淡，问他们正采取哪些措施来提高民调数字。拜登抱怨他的经济成功未能推动局势发展，拜登支持率下滑的最大耻辱在于，特朗普的民意支持率上升。

拜登和特朗普高龄当选总统的背后，是美国老龄化的现实。美国人平均预期寿命从1950年的68.2岁上升到2020年的77.8岁。医学进步意味着人们不仅寿命更长，而且往往在老年时仍能达到最高的认知能力。2017年发表在《美国医学会杂志·内科学》上的一项研究发现，老年人失智症患病率在2000年至2012年间显著下降。科罗拉多州立大学研究寿命发展心理学的教授迪尔说：“实际年龄本身并不能很好地表明一个人的能力。”

“笨蛋，关键是经济”是卡维尔（James Carville）在1992年发明的一句话。卡维尔是那一年克林顿击败布什当选美国总统的战略顾问。克林顿的竞选活动成功利用了当时美国普遍的经济衰退，作为推翻布什的竞选手段之一。但“笨蛋，关键是经济”在拜登身上不显灵，美国经济在冠病疫情结束之后表现极为出色，去年标普500指数上涨24%，距离2022年1月的纪录高点仅差0.6%。道琼斯指数去年上涨14%，首次突破3万7000点大关。

造成美国民众不看好经济的另一个原因是通胀。几十年来，美国通胀率处于低位，即使实际工资增长也不足以抵消价格的冲击，但人们的幻觉导致他们认为收入没有受到影响。美国传统基金会把通胀率的上升归咎于拜登经济学。他们认为，拜登上任时，通胀率低于美联储2%的目标，12个月的物价仅上涨1.4%。但拜登经济学推行大规模政府支出后的一年半，年通胀率达到9.1%。

2023年美国经济出人意料的好，但拜登支持率空前的低。美国《国会山报》年末的评论文章认为，如果今天举行拜登和特朗普的大选，拜登几乎肯定被击败。去年12月蒙茅斯大学公布的民意调查显示，拜登支持率仅为34%，这是他总统任期内最差的支持率，按照这样的支持率必败。

文章认为，拜登忽视的客观事实是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广受欢迎的人物。拜登不受欢迎的事实从他担任总统之初就存在。上任仅两周，《纽约时报》就指出，虽然他获得广泛的积极支持率，但在就职典礼当天的支持率还没有接近奥巴马。拜登上任后头六个月是受欢迎的，但随后开始下滑。在2020年竞选中，拜登赢得提名并不是因为他很受欢迎，而是因为他以中间派身份参选，民主党建制派希望找到可以团结全党的候选人。

比起高龄问题，民主党选民更担忧拜登的执政能力。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政治研究院在2023年10月进行的民调显示，年轻选民对特朗普处理经济的信任度比对拜登高出15个百分点。在涉及以哈冲突的问题上，年轻民主党人有46%在这个问题上更信任拜登，9%的人更信任特朗普。《华尔街日报》在去年9月的调查显示，在任期内政绩方面，支持特朗普的选民比率比支持拜登的选民高出11个百分点。51%的人认为特朗普在总统任内政绩更好。

作者是上海时事评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