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球化背景下,人类社会似乎有望摆脱战争幽灵,但战争依然是一个复杂且持续存在的现象。俄乌战争和以哈战争等事件表明,战争仍然是重塑国际关系和地缘政治的关键力量。在地缘政治变迁中,战争有时被视为一种调整国际关系均势的方式,也体现意识形态和体制间的对抗,给全球化带来挑战。
他主张,自由民主制度代表“人类意识形态发展的终点”和“人类最终的统治形式”。然而,随着俄乌战争的深化和以哈冲突的持续,以及美式民主体系面对的挑战,福山的理论受到严重质疑。这些事件不仅展示了二战以来形成的国际秩序的脆弱性,而且暴露了国际体系在应对新兴挑战时的不足。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建立一个超越二战后国际体系的全球化“世界文明体系”,显得尤为迫切,核心任务不仅是防止战争,更在于有效控制和限制战争,引导历史走向更和平稳定的方向。
美国政治学者肯尼思·沃尔兹(Kenneth Neal Waltz)在其重要著作《人、国家和战争》(Man, the State and War)一书中指出,战争源于人类的本性和行为,包括战争在内的冲突会不可避免地重复出现。作为国家行为的制度化形式,战争并非反常现象,而是不断发生的现象。战争也不是源于潜意识或情感力量,而是由“理性分析的过剩”引起的。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认为,国家是“放大了的个人”,国家领导人的个性、背景和决策行为中独特的因素,决定了他们在特定条件下,是选择战争还是和平。古希腊历史学家修昔底德指出,“雅典人力量的增长和斯巴达人由此产生的恐惧”引发伯罗奔尼撒战争。国家或群体间关系变得紧张,出现暴力冲突,局势一旦失控就升级成战争。统治者之所以有发动战争的想法,是因为看到有机会赢得这场战争,并具备发动和控制社会政治力量的能力。
美国政治学者涅堡(Harold Leonard Nieburg)认为,暴力是政治行为的自然形式;在国内和国际社会中,以暴力造成的痛苦威胁对手,永远是进行政治讨价还价最有效的手段。在国际体系中,战争是政治的继续,是国家政策的工具,是以另一种手段进行的政治。在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者看来,圣战比正义战争更为神圣,是神圣的职责,是灵魂超度的加持。在现代社会,一些极端组织可能通过宗教教义对民众洗脑,灌输极端思想,通过宣扬暴力和战争的方式来寻求民众支持。这在某些情况下表现为对“超脱”或“救赎”的承诺。
战争一直是人类历史的一部分,但这不意味着战争是文明社会的必然选择。事实上,随着社会进步,人类一直在努力寻找避免战争的方法。过去被认为是“符合人性”的实践,如奴隶制和人祭,在现代文明社会已被普遍摒弃。因此,虽然消除战争是长期而复杂的过程,但并非不可能。在特定情况下,为了正义和社会进步而进行的斗争可能是必要的。然而,这不是说战争是理想的或唯一的解决方案。不断发展的国际合作和外交关系,提供了更多和平解决冲突的可能性。这些努力是建立和平世界的关键。
全球自二战以来建立的国际秩序,开启了全球化进程,到冷战结束后,世贸组织建立的全球化体系已经成熟。在这个变革的背景下,美国政治学者福山(Francis Fukuyama)提出历史终结论,认为冷战的结束不仅象征着共产主义的终结,也预示着人类政治历史发展的终点。
(作者是中国成都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