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严重的一次发生在2014年5月,一艘巨型中国钻探船拖到越南以东120英里(约193公里,或138海里),中国海南岛180英里处。伴随钻井平台而来的中国船只多达80艘,还有飞机。越南知情后谴责中国,紧急调动30多艘船,挑战中国钻油台在此开凿的权利,因为越南也声索该水域主权。中国则说,这里是“固有领土”的一部分。
专属经济区的概念也是中国和美国杠上的原因。中国声称外国海军必须获得同意,才能行经其专属经济区;美国的立场则是(大多数国家接受)美国海军可以未经许可,在超过领海12海里外自由航行。换言之,中国军舰可在美国海岸城圣地牙哥12海里外自由航行。
作者是本地退休报人
南中国海是世界上最繁忙的水道,对中国与东南亚国家都太重要了。领导联合国海洋法谈判的新加坡外交官许通美说:“南中国海事关法律、权力、资源和历史。”
美国普利兹奖得主、能源专家丹尼尔·尤金在《全球新版图》(The New Map)一书中说,“九段线”也称为牛舌,是中国地理学家白眉初1936年为《中华民国建设全图》所绘制的一幅地图,其中包括一条U型线,状如牛舌,沿南中国海海岸线蜿蜒而下,几乎到达荷属东印度群岛,也就是现在的印度尼西亚。白眉初说,这条线内的一切都属于中国,并在注释中坚称,南中国海是“中国渔民居住之地,主权当然属于中国”。
菲律宾向海牙国际法庭提出仲裁案,挑战“九段线”。2016年,仲裁庭判决菲律宾获胜。中国拒绝承认。
今后,南中国海海域相信还会发生中国与东南亚国家船只对峙事件。看起来,还是邓小平的话最聪明。据传他曾告诉越南,南中国海诸岛“自古以来就属于中国”,但他提出的处理方式是:“我们这一代不够聪明,没找到办法。下一代、再下一代总会有办法。”
2021年3月18日,中美高官在阿拉斯加最大城市安克雷奇会谈,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在开场白中,就中国在新疆、香港事务上采取的行动,以及中国对美国盟友的“经济胁迫”表示关注。当时已升任中央外事工作委员会办公室主任的杨洁篪反应强硬,尤其是被中国媒体称之为金句的“中国人不吃这一套”,名噪一时。
另一个问题是关于领海与专属经济区(EEZ)的含义。专属经济区也是由《海洋法公约》确立,即由海岸向外延伸200海里,领海则自海岸向外延伸12海里。专属经济区顾名思义,即水域中鱼类可由有关国家捕捞,海床下的油气和矿物可开采。
另一方面,菲律宾审查机构则已批准好莱坞电影《芭比》上映,并解释电影中地图备受争议的部分,其实只有八段虚线,与中国用来标示南中国海主权的“九段线”无关。菲律宾审查委员会说,这与之前因为地图有争议而被要求下架的中美合作动画片《雪人奇缘》(Abominable)和美国影片《神秘海域》(Uncharted)不同。
这态度确实很聪明,至少暂时可以把责任的担子放在一边。
2010年7月,越南主办第17届亚细安论坛,据尤金说,当时的美国国务卿希拉莉认为,尽管美国未针对主权问题选边站,但僵局应以多边机制解决,以确保船只有进入南中国海的权利。当时的中国外交部长杨洁篪面色铁青,他以英语说“希拉莉的说法实际上是攻击中国”。他警告希拉莉不要搞“外力介入”;他又紧盯时任新加坡外交部长的杨荣文说:“中国是大国,其他国家是小国,这是事实。”
东南亚国家的海域声索都是基于1982年的《联合国海洋法公约》(United Nations Convention on the Law of the Sea),这个公约获得150个国家批准。
中国海警船只与美国军舰在南中国海时不时发生几乎冲撞的事件。日本、澳大利亚和欧洲国家的军舰也在这片水域巡行。
如今,白眉初的地图成为南中国海主权声索、争议、冲突的核心。南中国海从印度洋延伸至亚洲和太平洋,是世界最繁忙的航行水道之一,周围国家包括印尼、马来西亚、文莱、菲律宾、越南、中国。近年来,菲律宾渔民、越南舰艇常常为主权谁属与中国起纷争。
当时,数十艘中国和越南船只相撞,至少有一艘越南船只沉没。中国人使用高能水炮驱赶越南船只。越南爆发抗议,民众上街示威,放火烧中国大陆(和台湾)企业的工厂,造成一些中国公民丧生。多达7000名中国居民必须紧急疏散。
最近,越南政府下令串流媒体平台停播中国爱情电视剧《向风而行》,理由是剧中出现中国用来标示南中国海主权的“九段线”地图。越南文化部7月10日文告称,审查人员发现《向风而行》其中九集有多个镜头出现“九段线”地图。当局已要求美国串流平台网飞(Netflix)和越南电信运营商FPT电信公司在24小时内下架这部39集的电视剧。FPT电信公司随后宣布已撤下《向风而行》。该剧于去年底在中国首播,讲述航空公司职员的故事。
南中国海主权问题复杂无比,也关系到海底矿藏与渔产等问题。中国与亚细安也积极建立《南中国海行为准则》。印尼在7月间举行亚细安第56届外长会议,新加坡外长维文和已升任中央外事工作委员会办公室主任的王毅会面时,也就南中国海问题磋商。总体来说,行为准则作用可能不大,只不过在中国与东南亚国家在海域发生冲突时,事后可以缓和一点紧张气氛。
其他国家质疑中国的主权声索理由,认为东南亚和阿拉伯商人支配此区贸易已有数个世纪。此外,其他国家和法律学者指称“历史权利”过于含糊不清,不能成为主权声索的依据。越南、菲律宾、马来西亚、文莱甚至台湾都质疑中国大陆的说法,各自提出对南中国海主权的主张。
关于南中国海主权谁属的问题,中国认为对南中国海诸岛及附近海域有无可争辩的主权,中国在南中国海的活动可追溯到2000年前,是第一个发现、命名、探索和开发南中国海资源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