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末去室内体育馆看乒乓赛,一米社交距离限制没了,前后左后坐满人,又惊又喜。喜的是,可以再次感受大型活动热闹的气氛,跟全场上千人一起鼓掌叫好;惊的是,周围的人太靠近,一下失去安全感。幸好早有准备,戴上两个口罩才安心。
然而,对长时间在户外工作的人而言,可不戴口罩是一大喜讯。在组屋楼下经常遇见的那名清洁工应该会很高兴,在太阳底下劳作,他总是满头大汗。
有人肯定忘记戴回,有的肯定是假装忘了戴的“反罩派”,如果遇上“拥罩派”,大概率是吵起来,社交距离大使的新职衔恐变口罩问题大使。有网民说,政府应该逐一列明哪些地方是室内,哪些是户外,免得起争执。众人七嘴八舌,常识一下变大学问。
抗疫措施的放宽步伐是快或慢,每个人的切身利益不一样,意见也不同。放大至整个抗疫战线来看,要顾好的环节还有很多,没必要太纠结于户外定义,或焦虑地想象一天频繁脱戴口罩的情境。
从2020年4月7日封城,到2022年3月29日大幅放宽措施,熬了近两年,对早已习惯新常态的人来说,这幸福来得有点惊怕。
没有条例规定,户外禁戴口罩。如果很担心,想戴到九层厚也没人会阻止。
从“出门忘记戴口罩”到“不戴口罩不敢出门”,从“怎么可能在家办公”到“不想回公司上班”,一场大流行病验证了人类适应能力之强,往往超乎想象。
我回答说,政府让那些不想戴的人可选择不戴,政府没说不可以戴,想戴就继续戴。我是“拥罩派”,两年来养成习惯,几乎变成外穿的内衣,不戴不敢外出。
从面簿留言判断,口罩问题似乎引起最多讨论。每个人对室内与户外的认知不一,不排除落实初期会引发争执。
出一次家门得脱戴口罩多少次?在组屋走廊不必戴,进入电梯要戴,走出电梯可脱,一直走到车站等车,上巴士之前又得戴回。
但愿很快的,这小布块在人们的潜意识中,能从口罩变内衣,再变成太阳眼镜,何时脱戴不是一道费思量的难题,而是内化成一个再自然不过的反射动作罢了。
最新防疫措施宣布后,老妈马上打来问:“不用戴口罩?走在路上跟人擦肩而过、跟人讲话怎么办?”
(作者是《联合早报》中国新闻组副主任)
例如,员工无须再定期轮流检测冠病,所有食肆无须设置扫描设备,或找人查看顾客是否打足疫苗,就可让多达五名完成接种者同桌堂食。措施放宽可减轻业者负担,但每个人得配合才能堵住病毒的破口。员工一感到不适或与感染者有接触时,得自动做抗原快速检测;食客没完成接种就别浑水摸鱼。
戴不戴口罩是有多复杂?我们何时戴或不戴,须要政府手伸那么长,规划得这么细致?没有政府指令,就无法正常裁量?还是我们乖乖听话太久,有了选择权反而不知所措?这或许是“保姆国家”的后遗症,民众戒不掉奶嘴瘾,自己主动去要奶嘴。
国家选择与病毒共存,征途是否顺利,考验的是社会的文明程度。放宽后的限制措施更多将责任放到民众身上,人人都得负起社会责任。
对有幸能躲在冷气房工作的人来说,室内能否免戴口罩才是更切身的问题,户外戴不戴,更多是自由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