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联合早报》与《联合晚报》总编辑吴新迪在《2021年新加坡邻里企业之星奖特刊》献词中所指出的:“作为新加坡华文媒体之一,晚报的主要服务对象之一是新加坡邻里商家。新加坡邻里企业之星奖与新加坡的邻里商家息息相关,而新加坡的邻里商家又与新加坡广大居民休戚与共,晚报对新加坡邻里企业之星奖的关注与参与,就是基于这个理由。”那一篇篇在颁奖礼之前刊登的关于参奖商家的翔实与扎实的专访报道,将永远停留在受访商家和读者的心中。

1984年8月,晚报派记者到吉隆坡采访第五届世界杯乒乓球精英赛;1985年3月,配合宁静、和平之乡文莱独立建国一周年纪念,文莱独立运动会在首都斯里巴加湾展开,晚报也有派记者前往采访。晚报不仅重视世界性、区域性和本土的体育新闻,也在1984年12月主办圣诞分龄游泳赛,在协助发掘泳坛新星的同时,更身体力行地鼓励国人自小培养运动健身的好习惯。

在体育领域之外,晚报创刊以来便设置文艺版位《晚风》,发表数量可观的新加坡华文文学作品。《晚风》从1983年一直持续到1988年,前后两任主编是董农政和许月英。从1989年开始,《晚风》改名为《文艺》,继续扮演新华文学作品发表园地的重要角色。印象中,2012年病逝于北京的新华资深作家范北羚,生前曾是晚报的文艺版主编之一。

单看这些文章的标题,就已经让很多成长于新加坡、活在温室里的国人瞠目结舌,难以想象;而这一系列的现场采访报道,始于刘汶錝多年前偕同朋友的一次泰国之旅。当年他遇到很多街童,顿时产生恻隐之心。但在后来的实际采访中,他才发现有人暗中操纵这些小孩。那时候,他觉得通过记者的身份来写一些具有社会关怀的报道,或许能唤醒人们对这些街童的关注。

狮城脉搏

1983年3月中旬,新加坡的《南洋商报》和《星洲日报》合并为《联合早报》和《联合晚报》。创刊之初,晚报向公众人士进行订阅报章的大事宣传,那情景历历如昨。顺应时代的变化,2021年12月24日,圣诞节前夕,晚报完成它的使命,走进历史。在此,我想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描绘我眼中的晚报。

陈来水过后甄选73篇散文,收录在其综合文集《水庐》中,包括《怀念消失的母校》《城市角落的飞燕》《咖啡店的小角色》和《告别一位老战友》等,几乎每一篇都紧扣着狮城的心跳。

当年,这些文章多获新加坡报业控股内部的常月新闻奖,有一些更获得全年新闻奖。刘汶錝后来虽然离开晚报,调往其他部门进行编采工作,但当他知道晚报就要走进历史时,心中不禁感到怅然,因为这是他记者生涯的起点,学习的温床。

晚报虽然属于晚间报章,但相当重视新闻采访的质量,而这也成了这份报章一以贯之的专业理念。举个例子来说,1983年8月中下旬,晚报派体育记者到印度尼西亚首都雅加达,采访亚细安分龄游泳锦标赛和印尼羽毛球公开赛;后一项赛会是自1965年印尼发生“930事件”以来,中国第一次派代表团到印尼参加羽毛球赛,由一代名将汤仙虎掌帅印。虽然中国球员最终没能夺得任何项目的冠军,但其参赛的历史意义更甚于竞技意义。

作者是本地业余写作人

中小企业和传统商贩是社会的奠基石,也是新加坡经济的组成部分。从2014年开始,晚报与新加坡全国商联总会联办新加坡邻里企业之星奖,一晃就是八年,其中一年是联办区域邻里企业之星奖。多年来,晚报也协助商联总会举办新加坡邻里企业座谈会,并在2021年协助商联总会举办第一届新加坡小贩奖,积极通过媒体平台参与民间奖项的报道工作,感受民间脉搏。

晚报第一任总编辑陈正是地地道道的新加坡书法家,他的书法自成一格,他潇洒挥毫的身姿让许多人留下深刻印象。晚报多代新闻从业员所形塑起来的晚报风格,与陈正所建立起来的这种浓厚的本土色彩不谋而合。本土的与民间的气息深深地注入晚报的血液中,使晚报成了镶嵌在岛国上的一道靓丽风景,不断展现着国人坚韧不拔的性格。

接近民生、报道民声是晚报的一大特色。新千禧年伊始,刘汶錝的《都是有情人》面世。这本书所收录的19篇报道,都是他在1990年代担任晚报记者时所写的文章。

2001年,新加坡写手叶孝忠在题为《都是有情人——汶錝和文字谈恋爱》的文章中,引述刘汶錝的话说:“记得曾经通过长途电访报道中国的大水灾,报道出街后,有人还以匿名身份捐了1万元。有人能因读到一篇报道而捐出1万元,是一种对我的报道的信任,也鼓励了我,让我相信文字的力量。”

相信文字的力量

在新加坡建国前后的历史长河中,晚报从创刊到停刊的38年半生命,在新加坡华文报业发展史上的贡献与定位,自会有专家学者进行相关的研究。告别晚报,其实就是告别一个时代的人文情怀。

在这些报道中,刘汶錝以特有的敏锐视角探视残酷世界的阴暗角落,以悲天悯人的笔调展现人类兼爱的精神力量。作者的关注面涵盖了东南亚儿童问题,如《迷途羔羊——马尼拉儿童》《出走的精灵——金边街童》和《他们的童年是一首悲歌——曼谷街童》;娼妓问题,如《你要先生吗?——变性人和同性恋》《天涯路遥·春归何处——欢场女郎》和《卖肉体送爱心——在娼妓援助小组工作的泰妓》;战争问题,如《沉睡的杀手——地雷祸害》《灭绝中存活的种子——走过杀戮战场》和《虎口逃生——战地摄记后藤胜》;生态环保问题,如《一滴甘露一条命——水源危机》和《在别人的地狱里,我看到自己的天堂——垃圾山的故事》等。

谈及这些曾刊登在晚报上的篇章,陈来水在《水庐》的后记中说:“有好多篇是写家母的事迹。对家母心存感恩,也心存歉意,她出生于二战前,经历日据时期,家庭清贫,没有机会读书,但靠她一双手,带大五个孩子,历尽沧桑和磨难,虽然有怨言,却无怨无悔,是一个永不言弃、意志坚强的妇女典范。”

每逢本区域有重大事件发生,晚报总会安排记者前往采访,例如1989年12月在泰国合艾的蠡园酒店举行的马来亚共产党与泰国政府和马来西亚政府的《合艾和平协议》正式签署仪式。当时刚担任晚报记者三个多月的邹文学被派往谈判地点进行采访报道。邹文学当年的采访过程,在其写于2019年的回顾性散文《30年后再遇将军》一文中有所复述,让读者有如置身历史现场。

陈来水的这些篇章,写出了新加坡一个时代的社会面貌,唤起了整整一代人的共同记忆,同时也向读者传达了重要的孝亲观念。

2014年,时任晚报总编辑李慧玲开辟新栏目《晚餐时间》,鼓励编采人员勤于笔耕,以此精进文字功力;时任晚报副总编辑陈来水也加入编写团队,几年内写了近百篇文章。如果说刘汶錝的《都是有情人》是一本悲悯国际友人的真实报道,陈来水从2014年至2019年之间所写,并刊登在《晚餐时间》的篇章,则把其关注点主要聚焦在本土民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