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英文今年的双十演说引发广泛关注。除提到“台湾”48次外,她还提及“中华民国”六次、“中华民国台湾”三次。中华民国与台湾的关系如何?中华民国与“中华民国台湾”的关系又如何?研究这些称谓的关系,似在求解台湾政治中的“神学问题”。

至于“坚持中华民国与中华人民共和国互不隶属”,蔡英文用了“中华民国”而非“中华民国台湾”,或许她认为这样表述的“互不隶属说”,相对易于被愿意使用“中华民国”的群体接受。

如就历史阶段而言,除两蒋时期外,“中华民国台湾”包括李登辉的“中华民国在台湾”时期、陈水扁的“中华民国是台湾”时期,还有现在的蔡英文时期。对于(2016年后她执政的)现阶段,蔡英文不愿用“中华民国在台湾”或“中华民国是台湾”这样的称谓,改用“中华民国台湾”。

马英九在结束总统任期前为追求历史定位,在新加坡参加了“习马会”。蔡英文若追求历史定位,在当前台湾内外环境中,很难走“和中”的道路,也不会谋求两岸统一。她正在且仍将走的道路是“抗中”“拒统”,且不排除适时推动台独(尤其渐进台独)。以后她若在这方面有更多论述,不应感到意外。

蔡英文说过“中华民国就是台湾,台湾就是中华民国”,可见她曾接受陈水扁“中华民国是台湾”这样的提法。但她近年力图提出“绝对不是蓝色,也不会是绿色”的新论述,且想让它成为“整个社会最大的共识”。她的新论述须比“中华民国是台湾”这种典型的“华独”论述,更能为台湾内部不同阵营所接受,模糊性须更大些——她认为“中华民国台湾”就如此。

一般认为,蔡英文的“中华民国台湾”就是72年的中华民国,包括两蒋时期,及从李登辉到蔡英文的时期(由于涵盖两蒋时期,其实更难避免争议)。在这72年中,台湾从威权、一元走向民主、多元。

蔡英文在双十演说中,并未使用李登辉的“中华民国在台湾”、陈水扁的“中华民国是台湾”等提法。按照她的措辞,中华民国至少应分为以下两阶段:前38年“立足台湾”以前的中华民国;后72年“立足台湾”以来的中华民国。

蔡英文使用的“中华民国台湾”,与“中华民国在台湾”“中华民国是台湾”究竟有何关系?她的这种提法,应是在“中华民国在台湾”“中华民国是台湾”等基础上提出的,且可视为对它们的“模糊概括”(又淡化其特定色彩)。

她又提及“坚持中华民国台湾的前途,必须要遵循全体台湾人民的意志”,用了“中华民国台湾”而非“中华民国”,或因她认为“中华民国台湾”与“中华民国”相比,是对现阶段更精确的称谓。另外,此处使用“中华民国台湾”,或暗示其前途包括继续“台湾化”,进一步说,也许“中华民国台湾”可被视为中华民国与“台湾国”(或“台湾共和国”)之间的桥梁。

作者是历史学博士、时评人、台湾问题研究者

今年双十节,蔡英文庆祝的是中华民国110年国庆,而此中华民国应涵盖上述四阶段。不过,她真正关心的是“立足台湾”72年的中华民国,而该中华民国仅包括“中华民国到台湾”“中华民国在台湾”及“中华民国是台湾”三阶段。至于“中华民国在大陆”的38年,绿营人士认为与台湾没有任何关系。

关于中华民国与台湾的关系,很难一言以蔽之。陈水扁在2005年提出了中华民国四阶段论:1949年前“中华民国在大陆”、1949年后“中华民国到台湾”、李登辉时期“中华民国在台湾”,以及陈水扁时期“中华民国是台湾”。后三者涉及中华民国与台湾的三种关系,且对应三个不同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