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当今伦敦市长萨迪克·汗和新近研发辉瑞公司冠病疫苗的德国土耳其移民二代夫妇那样的社会精英,只是欧洲穆斯林人口中的极少数。
一个更加重要的事实是,欧洲穆斯林移民的社会经济地位普遍低下,大多数属于“低端人口”。法国大城市郊区(所谓banlieue)的穆斯林贫民窟是个典型。比利时的穆斯林社区也以贫困出名,警方因此难以掌握其中极端分子和恐怖分子的情报动向。
同样重要的事实,是美国精英阶层中的白人比例下降速度更快。多年前,我就以美国最高法院为例,指出美国立国以来传统的“白种盎格鲁·萨克逊新教徒(WASP)统治”已经终结。产生这一局面的原因,是美国传统白人族群在精英教育和经济竞争中日渐落后。先是犹太人,接着是亚裔族群在激烈的社会竞争中不断上升,在社会精英阶层占据了越来越大的比率。
随着大量穆斯林移民的进入,欧洲伊斯兰化是西方论客的一个常年话题,也是各国右翼民粹主义的重要宣传武器。
任何族群都不会心甘情愿地退出统治地位,从茶党运动到特朗普领导的民粹主义,都代表了美国中下层白人对他们正在失去的社会地位的反动。在白人选民依然占有多数的情况下,这种主要受低教育白人驱动的民粹主义,可能会有短期的“回光返照”,但是无法扭转美国人口尤其是精英群体演变的历史大势。
可是据美国智库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的详尽调查,2016年欧洲穆斯林人口比率还不到5%,在最高增长趋势下,到2050年也不过来到14%,远远不到50%的半数。
例如只占美国人口5%出头的亚裔,已经占了美国医学院毕业生群体的20%;法学院毕业生的情况也类似;而律师占了美国政客群体的最大比例。在华尔街,亚裔已经是犹太大鳄之后的最大群体。在科学尤其是高科技领域,亚裔的控制性地位已经引起特朗普总统高参班农的严重担虑。
所以可以相当确定地预断:未来50年到100年之内,主导欧洲的上层精英,仍然会主要由本地基督教白人的后代构成。
再来看一下大洋彼岸美国的情况。因为新冠疫情,10年一次的最新人口普查结果,推迟了数月后才在月前公布。出人意料的是在各族群人口普遍增加的大势下,美国白人人口10年来首次净减少了500多万,目前只占总人口的57.8%。如此趋势下,不到2045年,美国白人就会少于人口的一半。
作者在北美从事科研工作
其他不说,学者已经发现,白人人口的净减少,与他们在沉沦中自暴自弃密切相关。德尔塔变异病毒猖獗之下,美国仍然有近三成人口坚决反对接种冠病疫苗,大部分是支持特朗普的反知识、反科学白人草根。这只会进一步加速这一人口群体的减少。
总之,与白人民粹主义者常年宣传的欧洲伊斯兰化相反,西方文明中首先受到非白人多数主导和统治的会是美国,而不是欧洲。这一前景对未来世局的冲击,目前难以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