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从里根时代陷入财政赤字,除在克林顿时代出现过财政盈余外,财政赤字不断增加。国债增加的速度,远超其经济增长的速度。我们从常识就知道,这种方式是不可能无限持续下去的。

此次疫情或许让一些曾为“卡奴”和曾为“月光族”的年轻人,重新审视自己过去遇到有消费冲动就先刷卡满足欲望,月底发薪水再还的生活和消费习惯。如果他们想改变,新加坡政府和他们父辈已经给他们树立了良好的榜样。他们只须重拾新加坡“居安思危”的生活理念,重拾父辈勤俭节约,积谷防饥的生活习惯,就可以从容应对下一次的经济危机。

个人层面,人们借债消费,然后发薪水后再还信用卡债。这造成了个人对危机的抵抗能力很弱,一旦失业就很危险。这种脆弱性在此次疫情中充分暴露,美国有超过2000万人领取失业救济金。欧洲2008年曾发生主权债务危机,说明了国家层面债务经济的脆弱性。

中国政府也开始学西方政府发行国债了。拉动经济的三驾马车是消费、投资和出口。一些内陆省份囿于地理位置,出口不强,加上人均可支配收入少,消费不振,政府只能靠借债投资,来拉动国内生产总值(GDP)。按照西方的标准,地方债务的规模已经超出安全线,只因债务是用中国的本币来支付,且中国经济学家认为,中国的负债因为修了铁路、桥梁、公路、机场而转化成资产,所以其负债安全水平,不可用西方债务占GDP比率来衡量,而得出安全系数要高得多的结论。

各种媒体已把对豪宅、名车、名牌包和时装的追求,作为对成功的衡量标准,打入很多人心中。同时,消费的欲望要尽快满足,因为“8岁没得到的洋娃娃,80岁再得到已没有意义”。于是,消费主义从西方蔓延开来;现在是消费主义盛行的年代。

西方政府有发债的传统。英法战争时,政府财政收入不够,只能靠发国债来维持战争的开销。进入现代社会以来,一些西方经济学家认为,“一切的生产最终都是为了消费,所以消费是经济增长的动力”,政府鼓励消费来拉动经济。

以个人肌体而言,有时我们为了考试冲刺,为了项目即时完成,必须熬夜,尤其在年轻身体承受力较强时。然而,我们都知道,长期透支体力对身体健康有害。同样,如果发生战争,国家为了生存而发行国债,或者为了一些阶段性的目标发行国债,且维持在一定限度内,是可以的;但大量长期的国债,必定会伤及经济本身。

或许是中国历史上每隔几十年左右,就会有饥荒发生,所以中国人养成了“积谷防饥,量入为出”的生活习惯。父辈曾生活在物质匮乏的年代,养成了勤俭持家的习惯。新一代年轻人则开始受西方消费主义的影响,“月光族”已不算什么;一些年轻人已养成寅吃卯粮的消费习惯,用“花呗”先满足自己的消费欲望,月底发薪水再还。

(作者是电子工程师)

相比于中美,我们几乎没有听说新加坡靠国债支付财政支出。此次疫情所造成的经济衰退,可是1929年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一次,是百年一遇的严重衰退。为了应对此次疫情给经济的冲击,新加坡没有发行国债,而是动用了520亿元的国家储备金。这说明新加坡政府一直居安思危,把经济好的年代的财政盈累积起来,作为国家储备金;国家储备的充裕程度,足以应对百年一遇的经济危机。

按照西方的理论,金融的本质是跨时空的支付。年轻时欲望多而收入低,老年消费欲望低而收入高,所以不妨年轻时借债,年老时来还。这在一定程度上还有些道理。不过,借债意味着花自己未来的钱,甚至子孙的钱。今天借债,明天就要更努力工作赚钱还债。今天我们这一代享受了,子孙一代可能就要替我们这一代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