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幸运的,美国高级官员选择了维持接触。副总统彭斯和国务卿蒂勒森也采取了奠定基础的步骤。在香格里拉对话,美国防长马蒂斯可以进一步传达美国力量与克制的信息。在蒂勒森出席8月于菲律宾举行的亚细安区域论坛后,特朗普便可以阐明和平、繁荣、人民等广泛的主题。白宫已经确定,特朗普将于11月参加于马尼拉举行的东亚峰会,和于岘港市召开的亚太经合组织(APEC)会议。
和平是向前迈进必不可缺的先决条件。这个有高度人类和地域多样性的区域,曾经历过战争和动乱,今天却相对地和平。但政治暴力与恐怖主义、紧张海事局势及朝鲜的核武器计划,构成了严重威胁,可能把这个稳定的堡垒变成苦海。
美国和区域行为体可以携手合作,防止附属伊斯兰国组织的团体,长期地威胁东南亚的安全。我们也可以利用美国的军事影响力,以和平方式支持法治。比如,我们最近在经过人工吹填的美济礁(Mischief Reef)进行了例常“航行自由”巡航任务。假若东南亚国家的目光可以超越自身边界,同美国和其他国家联手,协助遏制朝鲜危险的核武器和弹道导弹计划,那区域和整个世界都会受惠。
这些高层的交流,也许不能与奥巴马政府时期的频繁区域外交活动相提并论,但成果是重要的,只要有足够的重视,特朗普政府就可以展现,这对美国和东南亚朋友皆有实际利益。
美国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让中国的“一带一路”计划和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因此占据了主导地位。开启新的替代长期地缘经济战略是重要的,但特朗普政府在提出完整的战略前,就可以先行确认一些明智的交易。具体的投资计划应该凸显美国对共同经济增长和制造就业的承诺:打破不公平的贸易壁垒,并善用美国在信息科技、金融和能源领域的竞争优势。
当然,要在“和平、繁荣、人民”这方面取得进展并不容易。特朗普政府也可能让区域关系变得比以前更糟糕。但毫无疑问的,对区域的安全挑战和贸易机会无动于衷,只会让美国在亚太区域的势力和影响力更快萎缩。
在历届美国总统中,最努力向东南亚示好的是奥巴马。然而,他大事宣扬的战略转向让人得出的印象,却是美国承诺得太多,实现得太少。
繁荣是美国对东南亚政策的第二支柱。仅次于中国、印度,亚细安经济共同体是区域增长最快的经济体,在2006年至2015年间增长66%。去年,其国内生产总值有近2.5万亿美元。从美国在新加坡、越南、菲律宾和其他地方的巨额海外直接投资来看,个别的国家提供独特的前景。从与美国双边经济关系每年总额来看,单是印尼就占逾900亿美元。到2019年,这数目估计会超过1300亿美元。
作者是“新美国安全中心”亚洲项目主任
以还有待评估的美国政策走向来说,衡量成功的方式,将是某些方面显而易见的重大成功。
特朗普对区域的“口号”应该是简单、持久的。美国-东南亚关系也应该以“和平、繁荣、人民”为双方合作的核心。
特朗普总统可以颠覆现状,他的非传统领导方式可能让双方都得付出更多努力。美国优先的政策可能让很多人不满,但这也可能迫使亚洲人肩负更多当地的安全负担、谈判更公平的贸易协议,同时促使美国以投资回报来取代老旧的承诺。
在这些峰会和期间举行的双边会晤,美国必须集中精力,在安全合作、贸易与投资、美国人与亚细安成员国人民利益等课题上取得具体成果,而这些成果完全可以弥补“和平、繁荣、人民”所欠缺的任何雄图大计或愿景。
人民是特朗普对东南亚政策的第三支柱。批评共和党所领导政府的人士,一般会把注意力放在对外援助所耗费的资金。特朗普政府应该重新探讨,如何把公共与私人领域的合作,放在这种伙伴关系最可以发挥效益的地方。10年后,我们希望看到美国人与东南亚主要伙伴的人民,在教育、商业和军事领域的联系取得大幅的增长。长期来看,人民之间的紧密关系是最重要的。
尽管国内政治转变是严峻的挑战,美国也尝试重申华盛顿对东南亚日益关切。美国副总统麦克·彭斯于4月访问印度尼西亚时,大力宣扬美国与这个全球第三大民主国家的战略伙伴关系,并赞扬以穆斯林为主的印尼长期以来的包容性。5月初,美国国务卿蒂勒森在华盛顿与亚细安成员国外交部长会面时,也强调了亚细安这个有半个世纪历史的组织的重要性。
特朗普可以让区域感到意外,决心在东南亚有所表现,要不然就是选择退出,这意味着任由区域受到中国或地方分裂势力的牵引。
叶琦保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