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普京不会配合特朗普,在经历“会面热烈、事后冷场”的尴尬后,普京对特朗普改善双边关系的能力和诚意存在怀疑。因此,要从普京那里获得帮助,特朗普也要付出相应代价。
伊核问题上陷入孤立的特朗普,则需要俄罗斯在出口石油上配合美国对伊朗的制裁。此外,在解决朝鲜核导危机上,俄罗斯也是重要一方。
本月“双普会”要想超过上两次“双普会”。这次是二人“约会”,而非多边场合下的双边外交。国际社会对“双普会”寄予厚望。但“双普会”很难消解美俄的结构性矛盾。
美俄基于美苏冷战时期的冲突也延续到现在。苏联解体后短暂的美俄和解,建立在俄罗斯衰弱和充当西方世界附庸的前提下。在北约东扩和在东欧部署导弹防御系统的压逼下,普京时代的俄罗斯和欧美重新进入对抗。因此,从前总统小布什到奥巴马,美俄关系濒临“冷战”边缘。美俄实力对比发生了根本变化。但是乌克兰地缘政治冲突和叙利亚内战中,俄罗斯和西方世界针锋相对毫不退却。在叙利亚内战中,俄罗斯支持的阿萨德政府在和美欧支持的叙利亚反对派的博弈中完全占据上风。在乌克兰和中东地区,美国有了极大的挫折感。
奥巴马时代将俄罗斯驱赶出七国集团加一俱乐部,同时加大对俄罗斯的轮番经济制裁。
两次“双普会”,既没有发生“积极的化学作用”,反而使美俄关系更糟糕。“双普”表现得越友好,美俄关系更糟糕,已经成为美俄两国难以化解的魔咒。
“通俄门”调查还在继续,而且越来越逼近特朗普。在特朗普外交“退群”不断,内政任意恣为,但经济面又非常好的情况下,“通俄门”调查已经成为建制派制衡特朗普的有效武器。只要“通俄门”调查不停止,特朗普不仅难和俄罗斯改善关系,反俄还会成为特朗普自证清白和权力自保的手段。
在地缘政治层面,美国也遇到俄罗斯强势阻击。美国退出伊核多边协议,俄罗斯和伊朗形成更紧密的伙伴关系。和美欧有矛盾的北约伙伴国土耳其也和俄罗斯、伊朗等在叙利亚问题上发挥着重要作用。在乌克兰地缘政治危机上,俄罗斯经受住制裁考验,也逐渐掌握战略主动权。
而且,美国和全球主要贸易伙伴发生贸易战,美俄贸易关系的不紧密,使得俄罗斯也成为特朗普拉拢的一方。
(作者是中国察哈尔学会高级研究员,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客座研究员)
这也成为特朗普时代挥之不去的阴影。按照美国建制派的逻辑,俄罗斯网络干预了美国总统大选,阻止了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希拉莉上台,特朗普当选总统是俄罗斯帮助的结果。特朗普对普京不吝支持(推特赞美普京超过80次),加之其竞选团队甚至女婿库什纳等和相关俄罗斯人士进行了敏感接触。上台之后的特朗普深受“通俄门”调查的困扰。
在北约首脑会议上,如果特朗普继续被孤立,是否会发出另外的“亲俄”言论?就个性言之,特朗普似乎更喜欢和普京打交道。
美国建制派也不会给“双普会”更多机会。因此,“双普会”现场的握手言欢不会比“特金会”少,但取得的共识和成果不会比“特金会”更多。
其实,这已是第三次“双普会”了。去年7月和11月,特朗普曾在德国二十国集团(G20)峰会和越南岘港亚太经合组织(APEC)峰会上见面。德国那次相对正式,半个多小时的预定时间,谈了两个多小时。当时的美国国务卿蒂勒森评价为“积极的化学作用”。后者则是碰巧会面,较为仓促。
这样的安排颇有意味。7月11日至12日,特朗普先到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参加北约组织首脑会议,然后到第三国会见普京。按照特朗普的个性,北约首脑会议也不会太愉快。毕竟,特朗普一直要求北约伙伴国承担更多的安保义务。这种明码标价的花钱买安全,使北约组织的意识形态纽带和盟友关系变了味道。在此之前的加拿大七国集团(G7)峰会,被西方六国孤立的特朗普甚至发出要让俄罗斯重返七国集团的声音。
因此,美俄不仅进行大规模驱逐外交官的行动,美国对俄罗斯组织和个人也持续压迫式的经济制裁。在特朗普的国家安全战略里,俄罗斯和中国也被视为“修正主义”国家,俄罗斯成为美国和西方世界的战略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