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肃毒局近期接连发出逮捕涉毒者和起获毒品的文告,单在7月份就有19名30岁以下的年轻嗜毒者被捕。据本报记者统计,今年上半年落网的嗜毒者,30岁以下就至少31人,情况令人担忧。本报调查更发现,通讯应用Telegram上竟轻易能找到多个销售毒品的群组,五花八门的品名、等级、分量与价钱公然开列,其因果关系实不容忽视。

社交媒体几乎等于青少年的另一个“家”,隐秘而不易被父母、师长或同侪发现。社交媒体平台或网页操控者在其中可以对青少年展开“冰毒、大麻等不算毒品”之类的洗脑工程,由于接触频率可以很密集,方式可以很多,因此完全可能抵消政府和学校教育对“毒品可怕”的谆谆善诱与宣传的努力。

青少年学生在校时间虽然长,但各种手机应用的繁复和隐秘功能,已经使得校方能发挥的督导作用越来越小。然而,涉毒的年轻化趋势若不能有效遏制,影响不容小觑。当局此前公布的2022年健康与生活方式调查已经指出,本地嗜毒者最初接触毒品的平均年龄低至15.9岁;超过四成的嗜毒者在18岁之前就滥用毒品。中央肃毒局最近公布的被捕者中,就包括一对19岁和17岁的亲兄弟。

但阻止本地青少年涉毒,无论如何必须是国人长期坚守的目标,不分官民都应该有共识,不能让几十年来努力建设的风气清朗的社区,沦为毒贩与伴随而来的罪恶的占领地。反毒作战已经从实体的捉迷藏进入思想意识网络阵地的攻防,真正战场甚至不在本地。有人认为我国是开放经济体,又是国际交通枢纽,很难打赢这场持久战,但关键其实在于国人是否有意志坚守眼前相对无毒的净土,杜绝误导性的观念向下扎根。

我国近期针对网络犯罪的立法,授权警方可以对涉嫌诈骗、毒品、非法赌博、恐怖主义以及性相关的犯罪活动网站发出五大指示,包括停止通讯、内容屏蔽、账户限制、网络屏蔽和删除应用程序,可说是对症下药,希望能有效阻断错误认知以及毒品祸患的蔓延。

这已经是一场新时代的认知战。眼下青少年可在社交媒体轻易接触到各类“俱乐部毒品”“休闲毒品”“假日毒品”概念,渐渐认同吸毒是时尚、娱乐,不会联想到可能危及性命和健康。官方或专业的宣导则被冲刷、抵消,形成防堵的大缺口。

在针对学校的宣导方面,除了内容和手法要更能深入有效发挥对少儿的认知影响,也应该将反毒理念延伸到本地多所国际学校,在思想风气相对开放的外国孩子和社群中,发挥警示和阻止扩散的作用。

新加坡周边国家有些对毒品采取宽容态度,有些更早已“弃械投降”,长期放任毒品买卖乃至生产泛滥的情况,这对本地坚持零容忍的反毒立场,带来极大的挑战。在跨境往来便利、人权意识高涨的时代条件下,一旦再加入跨国社交媒体以及科技手段,反毒工作就像反诈骗一样,更是防不胜防,难上加难。

社交媒体沦为买卖毒品的平台问题严重。当局从2019年以来已逮捕超过500名在Telegram平台涉毒的人,人数之多令人担忧。一般相信,落网者相对于在法网之外的只是少数,这些在新加坡落网的人数,或许意味着还有更多本地人沉沦毒海。借鉴邻国资料显示,泰国15岁至24岁的青少年有近四成涉毒,具体人口则是数以百万计;马来西亚13岁至17岁少年有6万人涉毒。青少年涉毒问题必须有效管控。

国民服役是对男生的一个筛检关卡,但青少年若太小就染毒而不被发现,到入伍时可能已经“中毒太深”影响健康。如果未落网者人数确实比上述数据多很多,当局显然必须更积极介入包括社交媒体的平台,阻止情况在本地进一步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