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油气业务做了20多年管理后,做光伏和电力零售让她觉得有创业的感觉。她说:“从前我做很多战略和财务工作,业务上做批发和分销更多,那时是客户来找我。但做光伏是全新的业务,我需要去找客户,我需要很快转变,这对我来说是很好的学习过程。”

张淑芬想要走出去。在她看来,新加坡的新能源市场风险小,价格不错,但发展空间有限。她在油气行业深耕多年,了解传统能源要进入其他国家的门槛之高,要受到政策管制、资金、政商关系等诸多制约,而光伏产业的进入相对简单,因为发展中国家需要外来投资,所以这是一个有很大机遇的生意。不过,她再次强调了一个前提——风险管理要做得好。

被问及与客户签订10年以上的固定电价协议(即PPA模式),对公司会不会有风险,她说:“市场价格当然有风险,但我们会把这个风险转移给第三方,例如再和数据中心签订虚拟购电协议(Virtual PPA),这样来减少风险。”

她透露,公司正在参与一项政府的计划,从印度尼西亚进口可再生能源,如果顺利,公司将着重发展和开拓更多的电力零售客户。

早在20多年前从计算机相关专业毕业、加入父亲公司时,她就建议将公司运营流程、人手安排、文档管理等从纸上转到电脑,面对公司一众资深员工的不解和抱怨,她始终坚持并帮助他们跟上转型步伐,最终得到大家认可。

“那时候刚开始做,我们没有很多资料,需要不断搜寻知识、和人见面、向资深的行业人士请教,才能逐步找到方向,所以疫情真的影响了很多。疫情之后,我们才开始很活跃地安排工作,公司开始往上走。”

发挥优势 把握中小企业需求和痛点

新能源生意对张淑芬和优联来说,都是一次创新和转型,她享受其中。她评价自己“多动、好奇、喜欢学习和尝试”,年轻时“不知天高地厚”。

尽管压力不可避免,但公司未来的规划和前景让她兴奋。身为四个孩子的母亲,她希望自己对工作的热情能影响到下一代。

“拥车证(COE)价格很高,一些老区的电缆等基础设施达不到要求,再加上很多资金雄厚的公司进来不计成本地竞争,我觉得市场不是很理想。我们有生意,但是在很小心地做,不会随意冒进。”

“我们在开展光伏业务前就已经有电力零售牌照,虽然前几年没有很活跃地去发展电力零售业务,但还是有一些客户,这就是一个卖点。因为很多光伏的客户也希望有电力零售服务,我们就能提供。目前,我们自己的光伏发电已经能够满足电力零售客户的需求,也就是说,我们零售出去的电,100%是绿色能源。”

谨慎管理风险的同时,优联能源在另一些领域积极出击,寻求在地理和业务版图上的双突破。

公司从事的一项较新的业务是电动汽车充电,张淑芬对此表现得谨慎,她说,目前主要是基于光伏客户的需求,小范围部署一些充电桩。

张淑芬把目标瞄准广大中小企业——过去40年,优联这个品牌已经在中小企业中培养了广泛信任,她相信自己比很多同行更明白中小企业的需求和痛点。

做好风险管理 在谨慎中开拓业务

因此,优联能源的九成业务采用电力购买协议(PPA)模式,公司帮客户安装光伏板,以低于市场电价的固定电价和客户签订长期合同。客户无须支付安装费用,只须支付对应电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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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张淑芬父亲张建安创办40多年的优联集团,2019年决定正式进军太阳能光伏领域。张淑芬带着30多名员工开始了完全独立于上市公司的新业务,也就是现在的优联能源。

在业务领域上,公司一方面正在与外部合作,探索在光伏业务基础上发展光储能业务,另一方面,她计划在明年推出碳排放和报告咨询业务。

所售零售电100%是绿色能源

张淑芬一再提到风险管理的重要性,这也体现在公司的很多决策上。过去几年,由于电价波动剧烈,市场上不少电力零售商蒙受重大亏损。张淑芬更加意识到太阳能发电的优势,她说,传统能源价格受地缘政治和全球局势影响很大,而太阳能发电的风险要小得多,加上新加坡基本没有极端气候,风险比较容易管理。

她说,与跨国企业不同,多数中小企业应对气候变化的意识并不强,它们的诉求是节省成本和获得经济效益。另外,中小企业的资金都投入运营,再加上利率高企,普遍没有额外资金去安装光伏板,光伏发电的投资回收期大约是六年,中小企业不愿承担风险。

她说,当前的重心仍然是把本土生意部署好,不过,公司在邻国做了一些项目调研,以寻求合适的机会。

根据能源市场管理局(EMA)的数据,预计到2050年,太阳能将最终满足新加坡电力需求的约10%,而在2021年,这个比率还不到1%。面对如此前景,看准这个市场的当然不止优联能源一家企业,面临激烈竞争是必然。除了对中小企业客户的了解,张淑芬认为,优联的一大竞争优势是拥有电力零售牌照。

她说:“人各有志。但我希望他们能够去尝试创业,这是一个很迅速的学习过程,每天在解决问题就对了。”

在传统油气行业积累20多年的管理经验后,大胆转向截然不同的太阳能光伏领域,这对优联能源(Union Energy)总裁张淑芬来说,是一次充满挑战但机遇无限的转折。

传统能源和光伏产业,一新一旧,都是男性占据绝对主导的行业。面对外界对一个女性领导者的质疑,她的回应方式是埋头去做、事必躬亲。“我的车里现在就放着一双鞋,让我可以随时爬上屋顶看设备。”

当前,优联能源的支柱业务是光伏,光伏客户中,企业和家庭客户比例大约是七比三。所有订单中,九成以上采用PPA模式。

张淑芬接受《联合早报》专访时说,优联对新能源的兴趣早已有之,但经历了很多曲折。2009年,优联开始有进军光伏产业的想法,但当时研究后发现费用高、回本率低,因此搁置。2019年,公司终于认为时机成熟,在张淑芬的带领下正式开启新项目,却很快遭遇疫情打击。

带领新能源业务从30多人扩大到300多人,张淑芬不否认,父亲创立40年的品牌对公司的助力——她多次提到中小企业因为熟悉和认可品牌而选择自己。同时她也感到自豪,因为光伏,人们看到优联这个品牌时,不再只联想到燃气。

想带光伏产业走出新加坡

这同样是从中小企业客户群出发,她注意到,随着碳排放和可持续发展领域的监管日趋严格,中小企业开始面临碳排放报告的需求,但没有预算请大型咨询公司。优联能源了解中小企业,如果从光伏业务的客户切入,通过专业团队,帮助中小企业做可持续报告相关的解决方案,会有不错的增长机会。

新能源业务是一次令人兴奋的创业

目前,优联能源已发展到300多人,业务涵盖光伏、电力零售、电动汽车充电,并且正在探索光储能和碳排放报告咨询等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