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加坡已半年多的林奕(53岁)说:“这刚好是比较不容易的一段时间,因为疫情三年积累下来,业务方面肯定存在一些需要抓紧恢复的情况。”
CAO目前有两块主营业务:一、供油:供应航空油给航空公司客户的飞机,新加坡总部和香港、欧洲(伦敦),以及美国(洛杉矶)的子公司都从事这个业务;二、油品贸易:买卖原油、燃料油、取暖油、汽油、柴油等,从而赚取价差。它是在新加坡从事油品贸易。
他说:“最终我们是要成为一个有核心竞争力、实业型的商贸公司。我们不能老是做贸易,我们要有实业、有硬件,例如储运设施、加注(添油)设施等。”这模型类似中石油、英国石油和蚬壳。
林奕也透露了CAO的三个中长期目标。首先,公司要加速在主营业务的供应链的资产投资。例如,储运油库、管道,以及加注。
CAO在中国投资于一些机场供油业务以及储罐、管道等项目。在疫情前,投资业务贡献了CAO超过一半的收益。投资收益受疫情打击,使到公司去年的业务比疫情前“还差得很远”,今年才开始进入复苏轨迹。
中国航油5月庆祝在新加坡成立30周年,它是母公司中国航空油料集团(CNAF)海外业务和投资的总部。林奕在中国从事供油行业超过30年,在出任CAO首席执行官之前,是母公司旗下华南蓝天公司的总经理。蓝天在华南五个省、32个机场从事航空油供应业务,年供油量超过300万公吨。
第二,由于国际的制裁,一些相对比较敏感或风险比较高的业务,公司就会把它调整下来。比如停止给某个国家的航空公司供油。
他说:“我们今年的目标,是要打通整个SAF的供应链。这不在于量多少,而在于把链打通。目前需求还没那么大,最重要是能够运作起来,给飞机加注SAF。”
他说:“我们去年在贸易这一块做了很多努力,包括把握了俄乌冲突造成东西方油价差显著的机遇,我们做了全球的跨区贸易,让公司挽回了因疫情造成的供油业务和投资收益的下降。”
中国航油(China Aviation Oil,简称CAO)去年9月宣布委任林奕为首席执行官时,正是公司业务“比较不容易”的时候,让新官上任的他既看到挑战,也看到机遇。
第二,它要通过这些投资来支撑两翼(主营业务)和建立三张网络。两翼分别是供油业务和油品贸易业务。三张网络分别是航空市场的销售网络、油品贸易网络和物流储运网络。
三个中长期目标
第三,去年第一季油价最高达120多美元,到年底时降到90美元,全年油价波动非常剧烈。这给CAO带来很高的风险,因为如果买错方向,便可能承受亏损。CAO因此通过纸货(期货)进行套期保值。
第二,能源转型的挑战带来可持续航空燃料(SAF)的机遇。林奕认为,这是新蛋糕,慢慢会形成新热点、新利润增长点。公司已成立业务开发小组,招揽到SAF方面的专业人才,在欧洲也已拿到两个供应SAF的许可证,并已和某家大型国际供应商签了SAF供应框架协议。
他也说,很佩服中国航油的前辈选择新加坡的眼光。他认为摔过跟斗的中国航油在汲取教训后,如今已是一家非常透明、合规的公司。
因四战略意义选择新加坡
这个访问是在新加坡办公室进行。在谈到个人爱好时,林奕指着室内一套相当别致的茶具开心地说:“你看看那个就知道了。”他认为,功夫茶其实是一种情。下班回家后喝杯功夫茶,静静的享受一点休闲时间,给自己的生活留一点点空白。这对18岁便离开故乡潮州至今的他,也是一种故乡情的寄托。换茶壶泡茶,则让他从辨别些许的变化中感受乐趣。
在新加坡成立30周年 是海外业务和投资总部
林奕在接受《联合早报》专访时说,要将业务拓展至更上游,例如供油给炼油厂等客户。而且,公司立志成为一家有核心竞争力的实业型商贸公司。
他指出,CAO面对三方面挑战:需求不足、供应格局,以及油价剧烈波动。首先,虽然疫情算是过去了,但恢复得非常缓慢,因为目前的地缘政治和全球经济局势都不利于需求的恢复。虽然中国的航油需求整体上已恢复到疫情前2019年的九成左右,但国际航班供油(“保税油”)只恢复到疫情前的四五成。
CAO在2004年底因买卖原油纸货(期权),亏损5亿5000万美元而濒临倒闭,后来进行债务重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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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需求供应及油价波动三挑战
这包括地理的区位优势、专业的协同优势、人才优势,以及金融优势。
尽管曾经在新加坡摔了跟斗,在谈到新加坡对公司的战略意义时,林奕说:“其实我还是很佩服公司的前辈,地球这么大,他们为什么选在新加坡?我觉得新加坡在四个方面,对我们的战略、竞争力有非常积极的影响。”
去年,CAO的总业务量为2026万公吨油,营收约164亿美元,净利3319万美元(4477万新元)。虽然冠病疫情严重影响航空业的业务持续性和CAO的供油业务,但林奕指出,CAO的贸易业务去年的利润“基本上是完成任务”。
上任至今半年,林奕并没在CAO做太大的改变。他说:“我觉得还不是时候。CAO本身也不需要做太大的改变。因为我觉得CAO运作了30年仍非常好。当然这中间有摔过跟斗,但摔了跟斗之后,这家公司现在是更加的规范、更加的透明。”
在机遇方面。首先,疫情之后全球航空业在恢复,包括中国也开放了,这是目前一个确定性的机遇。
他说:“现在的CAO已经脱胎换骨,做了很大的改变。我们的风险控制,已经非常严谨。去年我们总共接受了八次包括中国境内各个不同层级、专门对我们的风控、合规性的审核、检查、审计。没有任何一条重大的问题发现。”
第三个机遇是往上游发展。CAO目前是向最下游的终端用户(航空公司/飞机)供油,接下来可能扩展至更上游,例如供应原油给炼油厂。他说:“我们现在已经开始在找这样的机会,已经在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