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忠说:“现代职业环境要求转变很快,工作人士要能灵活应变,有了工作仍得继续学习进修。然而,优质学习课程学费不便宜,于是我想到利用科技,提供各类优质又相对便宜的网上课程,借此帮助更多人改善或提升生活。”

智韧已跟企发局及精深技能发展局(SkillsFuture Singapore)合作,通过大数据分析,辨识用户要获得目标职位所须掌握的技能。去年11月,杨志忠也和中国平安集团旗下的平安国际智慧城市科技公司达成科技合作协议,创建职场学习生态系统ZilLearn Work。

杨志忠说:“职场人士不断学习的趋势将不会改变,对熟练劳动力的需求也将继续推动高等与企业教育科技。”

又例如一些教育科技业者利用电脑科技,收集和复制大量习题库,看似对学习有帮助,实际上并没有提高学习效率,学生只是在无意义地消耗和反刍原有的学习材料。

教育科技无法取代老师

本地的Emeritus、LingoAce和Cialfo等教育科技公司近期都成功筹集资金,取得“弹药”加速它们的布局。

在冠病疫情的冲击下,教育科技过去两年迅速发展,许多科技公司和传统教学机构纷纷走上数码化,推出各类网络课程和学习平台,居家学习也成了新学习模式。然而,随着疫情限制放宽,学生纷纷回到学校和补习中心上课,居家学习或线上教学是否会成为行之有效的学习新常态呢?教育科技公司在激烈竞争下,未来前景是否乐观?教育科技在后疫情时代能继续实现价值?

但他没想到,疫情催化居家学习,更多家长上网为孩子寻找学习资源。韩晓燕抓紧机会,将公司业务转向“企业对消费者”(B2C),直接将平台推广给家长与学生。结果,公司从濒临倒闭转而盈利大涨,营收增加超过一倍。

Cialfo主要通过网络平台协助学生申报外国大学。该公司联合创始人兼总裁帕萨里(Rohan Pasari)表示,外国大学在疫情时期通过网络招生,享受了科技的"甜头"后,已经回不去了。

凯登集团(Kydon)创办人兼总裁杨志忠看准技能学习的强劲需求,创立了网上学习平台智韧(ZilLearn),让用户以订阅方式在网上学习各类技能课程如行销策略、项目管理、Java电脑程序编程和数据分析等。

他透露,目前有超过15所学校采用Dive Analytics的解决方案,用户超过1万人,在过程中省下超过500小时的人力。

“可是,当疫情过去后,这种权宜的教育科技产品将有如大浪淘沙一样,可能没有办法长远地留存下来。”

根据教育调研机构HolonIQ的研究,全球教育市场规模从2019年至2025年估计可增长1.5倍,总支出可达到4040亿美元(约5550亿新元),较疫情前所预期的3410亿美元高出18%。

教育科技掀投资热潮

她说:“教育科技增长可归因于初步数码基础设施如学习管理系统、学校信息系统、云科技以及隐私和安全技术等的开支增加。下来几年,我们预计教育科技投资会持续扩大,并从基本解决方案,转向大数据、人工智能(AI)和机器学习等更人性化和个性化学习的技术迈进。”

例如学校老师现在得通过人力处理许多新生注册工作,包括升上不同班级的学生。Dive Analytics利用数码科技,简化学生注册工作。

中国补教政策变更带来新机遇

陈文莉强调,科技是赋能学习,提高教学效率,教育科技的目的不应也无法取代老师。她呼吁本地教育科技公司提高技术门槛,研发出更开拓、能激发学生学习和创新的产品。

陈文莉说:“目前我们看到一些教育产品是比较应试的,为了考试就不停地给学生出题,变成为了测试而学习。这样的产品并没有很先进的教学理念。如果教育科技产品没有较大进步,继续停留在替代阶层,它只是作为一种权宜,在特定情况下才能发挥作用,如疫情期间。

本期《悉看大势》聚焦教育科技的未来发展潜能,探析疫情迅速崛起所带来的机遇和潜在风险。

“因此,在我看来,疫情让大家更能接受教育科技,这行业不仅会继续扩张,而且将更可持续发展。”

新加坡企业发展局副局长(生活服务与消费产品)梅铭仪受访时表示,过去两年来,消费者心态和学习习惯已产生变化,更容易接受教育科技。这些心态习惯转变,推动教育机构改变商业模式,侧重拓展在线学习。

他说:“如今世界瞬息万变,我们须要不断学习新知识和技能,才赶得上时代步伐,如何更快、更好地学习和传递知识是未来发展关键,教育科技必定会扮演越来越重要角色。”

白展豪说:“我身边有不少教育工作者朋友,经常听他们抱怨花很多时间在行政管理工作,以致无法专心做他们最喜欢和擅长的事——教学。我希望帮助学校重新设计日常流程,为学校和老师提供安全且有效的解决方案。”

可是随着他们与用户渐渐熟悉这些教课科技产品后,大家想法开始改变,接受数码科技就有如课本一样,在教学过程中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

“新加坡教育科技公司这几年来深耕区域市场,恰好是吸引他们的合作伙伴,彼此有很多潜在商机。况且,新加坡教育行业发展相当成熟完善,既掌握了西方教育的精髓,又对东方系统化的教育方式有深刻了解。”

目前,很多教育科技产品都处于较底层的替代功能,比如老师通过在线教学,只是简单地将实体课室替换为网上课室。这是疫情时期的权宜之计。

黄世运同样看好本地教育科技行业前景。

一方面,当学生纷纷回到学校和实体课室上课,线上教学需求预计大幅下跌。

很多学校老师觉得行政工作繁杂,导致他们无法专注于教学工作。为解决他们的痛点,白展豪创立Dive Analytics,提供时间表编排、新生注册、代课老师规划等各类学校管理解决方案。

教育科技对象不应只限于在校学生,已进入职场的工作人士也须通过教育科技,不断进修和提升技能。

在行业趋势的驱动下,刮起了一阵对教育科技的投资热潮。去年,全球教育科技风险投资总额为200亿美元,较疫情前高出两倍。

从行业的角度来看,群策群力教育科技行动联盟(Singapore Together Edutech Alliances for Action)联合主席陈竞辉坦言,疫情刚暴发时,教育科技的迅猛发展确实为一种反射反应(knee-jerk reaction),许多教育工作者近乎迫于无奈而采用教育科技,却无法善用科技提供良好教育体验。

为加快本地教育科技发展,在企发局的支持下,教育科技加速器EduSpaze应运而生。该公司旨在协助处于发展初期的教育科技公司,提供高达50万元资金、定制加速器计划和导师指导等。

教育科技是金融科技、食品科技和环保科技外,另一个在疫情时期迅速发展的领域。

他说:“即便现在入境限制放宽,学生又能自由地出国,一些外国大学还是决定进行结构转型,继续采用我们提供的科技平台。这使得我们能筹集比预期更多的资金。”

中国教育科技业者 或开拓东南亚市场

Emeritus提供网上学习科技,在去年8月的E轮集资中,筹集6亿5000万美元资金,主要投资方为美国私募基金Accel和日本软银(Softbank),公司目前的估值倍增至32亿美元。

新加坡作为区域的教育枢纽,教育科技发展占领先地位,特别是疫情推动下,教育科技公司数目激增。根据创业研究机构Tracxn的数据,截至今年4月,本地教育科技公司共有473家,较去年7月的371家,增加超过100家或近三成。

他说:“在过去两年,许多教育工作者看到教育科技带来的潜力和可能性,不再对这些科技感到困惑,反而更积极寻找让教学更轻松,能改善教育经验的新教育科技。”

在区域发展层面,中国去年出台新政策,要求校外培训机构变更为非营利性质,严禁资本化运作,对当地以至区域教育科技行业产生巨大冲击。陈竞辉却将这视为机遇。

Cialfo今年3月获得美国老虎环球基金领投的2000万美元,如果加上它在1月所获得的4000万美元资金,它今年筹集资金共6000万美元。

此外,教育科技便利,也存在不少隐患如隐私问题、校园网络安全,以及长期使用移动设备对学生人格养成和人际关系的影响等。

案例② 行政帮手Dive Analytics

南洋理工大学国立教育学院学习科学与评量学部门主任陈文莉副教授长期致力于电脑协作学习和人工智能学习分析等研究,是钻研本地教育科技领域的学者之一。

EduSpaze董事经理黄世运受访时表示,公司至今已支持四批逾20家科技教育起步公司,包括最近支持Dive Analytics、gradGREENHOUSE和Skilio等九家公司。

一向专攻线上华文教育市场的LingoAce,去年进行两轮集资,共筹得1亿6000万美元资金,供加速今后的国际扩充。

约两年前,当冠病疫情刚暴发时,本地线上学习平台“酷笔教育”(KooBits)总裁兼创办人韩晓燕深感焦虑,因为公司业务主要是为学校提供数学学习平台,从中获取订阅费。学校被迫停课,意味着公司收入来源中断。

案例① 网上学习平台“智韧”

他表示,一些中国教育科技业者估计会转向东南亚,寻找合作伙伴开拓区域市场。

韩晓燕接受《联合早报》采访时说:“疫情带动居家和网上学习风潮,让教育科技公司受益,酷笔教育就获得许多新用户,海外扩张维持强劲势头。”

疫情催化了教育科技行业,使它取得爆炸式增长,可是在后疫情时代,行业开始面临挑战。

她指出,学界有一个广为流传的教育科技设计框架SAMR,即替代(Substitution)、增强(Augmentation)、修改(Modification)、再定义(Redefinition)。

另一方面,大量教育科技公司涌现,行业竞争更激烈,特别是业者都集中在幼儿班(K1-K2)至小学(P1-P6)这个盈利率较高的板块,所研发的产品出现同质化现象,内容素质参差不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