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航没有国内市场,随着各国宣布锁国,它已经削减96%的运能,大多数的航班停飞。集团管理层和董事减薪高达30%,包括机师在内的大部分员工则强制休无薪假,预计1万名员工受影响。

航空业独立分析师索比(Brendan Sobie)指出,和亚洲其他业者相比,目前新航处于非常良好的长期位置。其他国家面对压力要提供大规模的援助,但并非每个国家的政府和政府投资公司有能力或愿意这么做。这意味着航空业局势可能会出现大盘整,当中或许有整合的机会。因此,等危机结束后,新航或许能够把握机会收购其他航空公司及加快扩张业务。

航空枢纽能否度过这场危机,决定了我国经济接下来的复苏以及发展道路,若是能够在整个航空业遭受重创后率先复苏,可为整个经济复苏带来乘数效应。

事实上,身边有些买入新航债券的朋友,也有这个疑惑。

淡马锡的这一次出手,也和它取得长期可持续价值的目标一致。附加股的每股配售价3元,比宣布前的最后闭市价低了53.8%,淡马锡此次投入大笔资金获得更多股权,可从未来新航的上升趋势中获得回报。新航能够继续展翅,新加坡经济才能继续高飞。

新航周四深夜宣布,发行总值53亿元的附加股,并配售最多97亿元的10年期强制性可转换债券(mandatory convertible bonds)进行集资。淡马锡承诺将按股权比例收购附加股及债券,并购买所有未配售的附加股及债券。这笔集资规模是新航市值的约两倍,凸显了情况之严重。

头脑中理智的声音说:“新航不能倒下,也不会倒下。”但是在市场兵荒马乱的时期,理智的声音往往会被噪音淹埋。

对于私营领域,政府采取的是开放市场竞争的态度。以新航为例,它在公开市场中竞争,并未获得政府的特别津贴。

淡马锡出手保护战略行业

持有新航股票的朋友,看着股价每况愈下,不知是应脱售止损还是持守等待云开月明。

但同时,新航是我国抗疫努力中关键的一环,把困在海外的国人接回家。过去一个月不少航班是空荡荡地出发,载着一批批家乡心挂的亲人归来。一些班机仍在往返运送物品,确保物资来往流通。

诚然,过去10年,面对廉价航空的崛起以及其他竞争对手的追赶,新航面对了不少挑战,股价走势疲弱。集团大刀阔斧进行改革,包括设立廉价航空酷航(Scoot)、收购虎航(Tigerair)后整合廉价航空业务、推出优选经济舱等。此外,新航也让航空网络更多元化,拓展新的收入来源,设立专门的转型办公室。

然而,2019冠状病毒疾病对全球经济和航空业的冲击是前所未有的,几乎所有航空公司都需要政府的援助。

新航亦是建立起我国航空枢纽地位的关键。新航的航班网络让樟宜机场成为亚洲最主要的航空枢纽,若不是新航,许多国外乘客也许不会踏足新加坡。

况且,新航陷入困境,并非是公司运作不良,也非整个行业面对长期结构型挑战而造成。

周四早上,新航要求暂停交易,市场立即猜测大股东淡马锡控股(Temasek Holdings)即将出手提供援助。副总理兼财政部长王瑞杰周四下午发表追加预算案时,确认了这个消息。

而今淡马锡出手,救的远不只是新航本身,更是旨在保护我国的战略行业,维持我国航空枢纽的重要位置。

财经人语

“解救”(bailout)私人企业,并不是我国政府的一贯做法。也并非每一家面对挑战的淡联公司都会获得淡马锡救援,例如特许半导体(CSM)、新科金朋(STATS ChiPAC)和海皇轮船(NOL)最终都被外国公司收购。淡马锡控股虽然是由财政部独资拥有,但它是一家投资公司,它的商业考量着重的是投资回报率。

如王瑞杰副总理演讲时所说,樟宜航空枢纽是我国经济的重要支柱,它和周边领域对我国经济的贡献超过5%,聘用了约19万2000人。

几天前发现新加坡航空(SIA)的零售债券跌至0.81元(面值1元)时,心里不免一阵担忧。万一新航付不出票息怎么办?更糟糕的是,会不会违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