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关注的是,石油价格恐慌正向煤炭传递。据券商中国4月22日报道,相对于油价跌到负值,中国国内动力煤年内跌幅不足16%,时隔四年再次击穿每公吨500元人民币大关,创下2016年8月以来新低。
遗憾的是,当时人们看不到AIG的危机层面仅局限于公司账面,它的子公司在保险业务方面还是十分优良的。退一步而言,即便AIG没有政府的救助,真的走上破产之路,其子公司还能独立运行。但投资者没有耐心等待,在网络上铺天盖地的AIG负面新闻的轰炸下,人们对AIG失去市场信心,引发恐慌心理,舍AIG而求其次。美国第五大投行贝尔斯登(Bear Stearns)也是被恐慌心理所扼杀。
目前原油期货出现“负油价”,一点也不奇怪,这是市场孕育的怪胎。
这意味着,届时卖方要给买方倒贴每桶37.63美元。这似乎不可思议,但在经济学原理的解读下,这完全合乎逻辑。
由于疫情和经济下行的双重压力,石油期货价格江河日下,投资者纷纷减持清仓,令石油储存压力加大,买家锐减,石油储存压力倍增。目前储存成本已超过了石油价值本身。
在现实经济生活中也有类似的现象。上个世纪90年代有一年,中国华东地区某县蒜苔价格暴跌,蒜农雇工采摘蒜苔人工成本加上运输成本,远高于市场销售收入,无奈之下,蒜农恳请雇工把蒜苔自己运回家抵算工钱,甚至再贴补一点人工钱。因为如果不及时将蒜苔摘取掉,就会影响大蒜后期蒜头的生长,无法获得蒜头的经济效益。
在巨大的经济困难面前,越是自保越是孤独脆弱。任何国家不可能独善其身,只有联合起来,才能抗击原油“负油价”这类十分吊诡的经济现象。
因此,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要从危机中看到商机,不能破罐子破摔,特别是要克服恐慌心理,不要失去定力,乱了阵脚。
这个世界,人心和世事一样难料。一小段负面传闻借由恐慌性群体心理的放大,就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搞垮”一家华尔街叱咤风云的投资银行。资本市场的血腥和残酷,投资者的浮躁与恐惧,一切尽在其中。
4月21日,纽约商业期货交易所(NYMEX)5月交货的西得克萨斯中间基原油(WTI)期货,结算价为每桶负37.63美元,这是1983年以来NYMEX原油期货上市以来的最低价格,还创下了首次收于负值的历史纪录,单日价格暴跌每桶55.9美元,跌幅高达近306%。
市场恐慌比“负油价”更恐怖。人们不会忘记2008年次贷危机席卷华尔街的恐慌。当华尔街的金融大鳄饕餮次贷大餐时,它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厄运正向它们袭来。继2008年春美国五大投行之一的贝尔斯登“卖身”之后,恐慌像魔鬼一样缠着华尔街金融巨头,一个个惶惶不可终日。
恐慌是市场无形杀手。其实,恐慌是人为因素造成的,恐慌心理会人为地制造紧张空气,放大市场负面效应,堵塞了本可救助的市场通道,从而堕落为市场的无形杀手。
呼吁国际社会克服恐慌心理,特别是二十国集团(G20)要切实负起最大国际集团齐心协力治理国际经济秩序的历史重任,克服极端利己主义和贸易保护主义,在能源上加强合作,共同应对眼前疫情危机和经济危机,化危为机,从经济发展雾霾中看到合作的前景。
负面新闻像旋风一样在华尔街扫荡,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于是雷曼兄弟公司倒闭,美林证券成为美国银行盘中餐,美国国际集团(AIG)被美国政府收入囊中。
不过,从根本而言,从深层次来说,此次原油期货惊现“负油价”,还是市场恐慌引发的。
(作者是中国财经媒体专栏作家)
这让人们想起历史上资本家往海里倾倒牛奶的故事。当牛奶的运输成本大于销售价格时,牛奶资本家无利可图,继续运输就等于是制造巨额亏损,不如中途倒入大海后返航。
不但资本市场容易发生恐慌性事件,就是商业世界也有类似现象。本轮石油价格暴跌,最根本的是投资者对石油市场失去希望,恐慌引发大量投资者退避三舍。
近期原油价格暴跌,一方面缘于石油输出国组织(OPEC)的执行力低下,成员国各怀心思,表面上支持减产,实际上在开足马力增产,毕竟眼下石油现货价格还没跌破开采成本,因而沙特主导的OPEC+减产协议成纸上自我安慰。另一方面,眼下的原油价格诡异,实际上还是政客无休止地嘴仗引发的。美国总统特朗普是打嘴仗的积极分子,毕竟石油与美元息息相关,国际石油以美元计价,1.5万亿美元的美元衍生品市场,相当一部分并非来自地下的石油,美国从石油美元中获取大量衍生品附加值。俄罗斯不惧石油价格贬值,毕竟其通过陆上输油管道,有中国这样非常稳定的大客户。
今年第一季,国际原油价格暴跌,布伦特原油价格从1月初的每桶68美元,跌到了3月末的每桶23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