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山淇成长到了12岁,家里才多了一个小妹妹徐凌,由于父母亲的疼爱,徐山淇很小的时候就在丽的呼声直播室进出,还不懂事的时候,就看着爸爸妈妈在播音室主持节目,尤其是爸爸徐惠民喜欢抱着还是小不点的她,在播音室里感染播音氛围。

父亲徐惠民,母亲颜贵娟丰富的广播经验,不但推动女儿进入广播业,更为她后来步上戏剧表演之路垫下良好的基础。

徐山淇也是一名剧场演员和剧场导师。
徐山淇也是一名剧场演员和剧场导师。

母女都出自少儿话剧组

耳濡目染 爱上表演

2009年12月,城市频道电台为庆祝台庆,主办了徐惠民作品专场演出,全体播音员联袂呈献12个大小段子。韩劳达在评论这个专场演出时说:“这几段作品,足以作为本土相声的欣赏教材。”韩劳达又说:“惠民的相声充分发挥相声艺术的特点:以最贴近观众的内容引起共鸣,以观众熟悉的时事和喜恶心理作铺垫,不露痕迹地抖响一个个‘包袱’。”

在相声艺术上别有成就的徐惠民和颜贵娟近年来长期主持“开心艺团”。有意培养年轻一辈的相声人才。徐惠民并开始收徒,徒弟为李耀光,徐惠民的师傅姜昆也特地远道而来,在拜师仪式现场见证。 徐惠民和颜贵娟也曾培训一批少年儿童相声演员,为他们排演出版了VCD《少年儿童相声小品》。

同样的问题,徐惠民答得颇有几分无奈:“‘女大女世界’,女儿爱上表演,也许她自小从我们身上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吧。每当他们有演出,我和太太都会去观赏,演出之前帮忙转发宣传帖子,之后再介绍朋友来捧场,我们也只是尽些微薄之力。”

新加坡华语剧团九年剧场创办人徐山淇,自从2012年和丈夫谢燊杰联合创立九年剧场,在短短8年内,将九年打造成本地剧坛重要的华语团体之一。

有一阵子,说起“徐冰”这名字,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曾经在958城市频道担任全职DJ的“徐冰”。徐惠民说,大女儿徐冰因为当时城市频道有个徐冰,而且同字同音,由于当时徐冰为全职广播员,每天都主持广播节目,许多人对这名字耳熟能详,他女儿因此为自己改了名字叫徐山淇。可徐惠民认为,城市频道的徐冰来自中国,后来才定居本地,他们当时并不晓得中国也有一个徐冰,言下之意是,何需为此改名。

丽的呼声1949年在本地启播后即走入民间,以月租式的“小箱子”广播,成为当年许多本地家庭的娱乐来源。现年68岁的徐惠民是在1979年正式加入曾经陪伴本地听众走过63年岁月的丽的呼声,他同时也是丽的呼声华语话剧组学员,演过不少话剧,也主持过不少广播节目。颜贵娟(61岁)则在1980年加入丽的呼声,较徐惠民迟了一年加入,至今,夫妻俩也仍未脱离广播界,仍是城市频道958电台特约主持人,每周分别在不同时段主持节目,拥有各自的听众。

说起一对外孙女的相声表演,徐惠民看来特别欣慰,他说:“小孩要自小给他们在文化上播种,在这方面,我们这个家庭是蛮特别的,我们有自己的优势,要珍惜、利用自己的家庭优势,不珍惜就是浪费。”

徐山淇答:“对于我从事的工作,爸爸妈妈从来没反对过。自从成立九年剧场以来,几乎每一部戏他们都会来看,也给过好的评语。对我来说,这就是一种精神上的鼓励。”

将相声艺术传给外孙

谢燊杰也是年少时即与表演结缘。他毕业于新加坡国立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学院,获戏剧系荣誉学位,他也曾在2000年赴英国升学,并考获伦敦大学戏剧表演及导演学硕士学位,可说科班出身。他也是本地深受好评的杰出剧场演员,曾参与实践剧场、Toy肥料厂等剧团的舞台剧演出,包括《南海十三郎》《爱情观自在》《老九》等。

女儿改名爸爸耿耿于怀

2013年徐山淇(右二)与父亲徐惠民(左二)、母亲颜贵娟(左三)、夫婿谢燊杰(右一)、妹妹徐凌(左一)与双胞胎女儿合影。(受访者提供)
2013年徐山淇(右二)与父亲徐惠民(左二)、母亲颜贵娟(左三)、夫婿谢燊杰(右一)、妹妹徐凌(左一)与双胞胎女儿合影。(受访者提供)

在那个几乎家家户户都听丽的呼声广播的年代里,当时不少当红艺人都曾做客丽的呼声。每当爸爸徐惠民在播音室里访问艺人,徐山淇总也在场,艺人们看着小女孩长得有趣、可爱,都爱一把抱过来逗着玩,例如80年代台湾青春偶像沈雁、江玲等都先后抱过年幼的徐山淇,沈雁到新加坡时,还带过徐山淇去逛街。

徐山淇在《画室》饰演小说主人翁颜沛的前妻婉贞。(受访者提供)
徐山淇在《画室》饰演小说主人翁颜沛的前妻婉贞。(受访者提供)

回忆起当年与英培安合作的往事,徐惠民笑道:“我们都是拿到剧本后现场演播,从来没有经过彩排,也无法彩排。那是因为,英培安的剧本往往在节目就将播出时才匆匆完成,而且字体很潦草,同事之中只有我看得懂,我们有时一边演播,曾生莲还一边问我,她看不懂的字。”但由于英培安的剧本不论内容或对白都令人忍俊不禁,他们因此演得开心,听众也听得笑呵呵。

后来徐惠民任职丽的呼声的时候,也请英培安合作主持文化节目,有意思的是,英培安在老友邀请下,以孔大山为笔名与徐惠民轮流编写并演播《双星伴月》《四星报喜》,在当时,那是新加坡广播界最早的环境喜剧。另外,徐惠民与英培安合作的喜剧小品系列《大山与培培》特别赢得听众喜爱与口碑,《大山与培培》由英培安编剧,由徐惠民与曾生莲演绎他笔下一对欢喜冤家大山与培培。

两父女都与英培安结缘

徐山淇说:“对我来说,加入丽的呼声少年儿童话剧组确实有不小的影响,这段经历不但使我对表演产生兴趣,也使我知道怎样去生活,我们在少儿组过的是团体生活,它让我们产生归属感,不自私,不以自己为中心的想法,也培养了我们很有纪律的团队精神,这种影响是一辈子的。”

但话虽如此,看得出来,爱女心切的徐惠民,表面上好像很介意,其实只是“嘴里说说”,心里充满对女儿的包容。到了今天,在徐冰与徐山淇之间,剧场中人更熟悉的已是“徐山淇”这个名字。

有意思的是,他们的一对外孙女谢予昕、谢予曈也获得外公外婆真传,两人也能上台演相声,2016年为配合新风相声学会庆祝成立30周年而举办的老少乐相声专场,还在念小学的谢予昕、谢予曈这对双胞胎姐妹,就敢敢上台演出外公徐惠民创作的对口相声《双胞语》,一对小姐妹的童言童语道出当下家庭用语的种种趣事。另外,两姐妹也在外公外婆指导下,再次上台演出《心和脑》,剧本也是外公亲自操刀。

本地相声艺术的传承与发展向来跟中国相声界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徐惠民曾带艺拜师,是中国相声第九代传人,乃中国相声泰斗姜昆门下第一位海外弟子。2007年,他由赵炎、韩劳达、李增瑞分别担任引师、保师、代师,正式拜姜昆为师。12年后,姜昆又在本地收徒,这次的徒弟还包括了颜贵娟。

徐山淇的一对双胞胎女儿谢予昕(右)与谢予曈表演相声《心和脑》。(受访者提供)
徐山淇的一对双胞胎女儿谢予昕(右)与谢予曈表演相声《心和脑》。(受访者提供)

徐惠民说,英培安比他早几年参加丽的呼声华语话剧组,但当时他还没加入,等到他加入时,英培安已退出,彼此当时并不认识。徐惠民在1971年应召入伍,在兵营中反而结识了担任文书工作的英培安。服完兵役后,有一天徐惠民偶然经过美芝路一家书店前卫书局,竟然发现书店是英培安经营的,恰巧那时书店还缺人手,还在找工作的他于是便成了英培安的助手,在书店里帮忙英培安卖书。

说来也巧,在某种意义上,徐惠民与徐山淇两父女都与英培安结缘。徐山淇应该在很小的时候就懂得“英培安叔叔”。徐惠民与英培安为多年好友,年轻时两个人在丽的呼声还曾经是“最佳搭档”。

目前,掌握一口标准语音的徐山淇在九年剧场还亲自担任标准语音课程的导师。课程传达语音基础知识,包括如何正确地发出华语声母、单复韵母、声调和如何吐字归音等。

2016年祖孙三代摄于中国上海朱家角。(受访者提供)
2016年祖孙三代摄于中国上海朱家角。(受访者提供)

我问徐山淇:在她成为剧场演员,以及创办九年剧场的过程中,爸爸妈妈有没有给过他精神上或实质上的影响、帮助或鼓励?

说得一口漂亮华语的徐惠民、颜贵娟,在孩子小时候就着重她们的语音训练,两个女儿都说得一口漂亮华语,1995年起,一连三年,他们一家四口录制了三辑《童言无忌笑哈哈》,每年一辑,收集儿童笑话400多则。当时,大女儿徐冰16岁、小女儿徐凌才4岁。徐惠民说:“当时只出卡带,后来陈健彬任心电台节目经理时授权他播出。”

颜贵娟说,虽然2007年她就有机会拜姜昆为师,但当时她不急于拜师,直到2016年她在榜鹅民众俱乐部创办了演艺团体“开心艺团”,有不少相声、小品的演出机会,才兴起拜师念头。

有趣的是,曾经有一度,“小冰”与父亲母亲还凑巧在同一时段,各“据”不同电台主持节目,父亲徐惠民在958城市频道,母亲颜贵娟在心电台,“小冰”则在933醉心频道,一家三口就这样在不同电台形成“打对台”局面。

不说不知,徐山淇的父亲、母亲都是本地“老牌”播音人,父亲徐惠民,母亲颜贵娟当年都是有线电台丽的呼声旗下红人,尤其是徐惠民,八九十年代走红广播界,有“广播王子”美誉。

80年代台湾青春偶像沈雁(左)在丽的呼声直播室抱着年幼的徐山淇,背后站立者为徐惠民。(受访者提供)
80年代台湾青春偶像沈雁(左)在丽的呼声直播室抱着年幼的徐山淇,背后站立者为徐惠民。(受访者提供)

由九年剧场呈献,谢燊杰编剧并执导、徐山淇主演的华语戏剧《画室》为2017年新加坡国际艺术节掀开序幕的一部作品,这部华语戏剧也是国际艺术节的委约作品,委约金高达24万5000元。此剧以1960年代至新世纪来临前的新加坡为背景,剧情围绕着画家们的不同生命历程,在动荡的1950至80年代交织成一连串故事。

对于表演,徐山淇也许从来就不会感到陌生,小小年纪的她就不断进出直播室,与各地演艺人员有非常亲近的接触。

徐惠民和颜贵娟除了一辈子坚持其广播事业之外,多年来,志趣相投的他们还双双热衷于相声艺术。尤其是徐惠民,十余岁时便成了侯宝林相声迷,17岁开始在电台说相声,这些年来,他自编自演了数以百计的相声小品。出版了《徐惠民相声集》《徐惠民相声二集》等相声作品。

和父母亲一样,徐山淇与夫婿谢燊杰也是志同道合,夫妻俩1999年因为演《仲夏夜之梦》而结识,此后因共同兴趣而相知、相爱。2004年,徐山淇与谢燊杰结为夫妻,并育有一对双胞胎女儿谢予昕与谢予曈。

本地华语剧团九年剧场创办人之一徐山淇,父母都是本地广播界红人。

颜贵娟则说:“徐冰有今天的成就,我和她爸爸当然是为她感到骄傲的。”

另外,徐惠民、英培安、颜贵娟与曾生莲还联手主播丽的呼声当年红极一时的另一节目《鸳鸯蝴蝶》。关于这个节目,文化、社区及青年部兼交通部高级政务次长马炎庆有一次接受联合早报访问,谈起丽的呼声的节目时曾说:“我小时候最爱听的是孔大山(英培安)编写的诙谐广播剧,剧中人如徐而慢(徐惠民)、颜如玉(颜贵娟)、曾美丽(曾生莲)形象鲜明,妙语如珠。”

从小进出直播室

正当徐惠民兴致勃勃的追忆着往日时光,一旁的女婿谢燊杰忍不住插口说,其实他从小学开始就经常听丽的呼声的广播,可说从小听着岳父岳母徐惠民、颜贵娟的广播节目长大,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两人的女婿。

许多人并不知道,徐山淇原来不叫徐山淇,她原名徐冰,那是徐惠民颇下一番心思为女儿取的名字:大女儿叫徐冰,小女儿叫徐凌。那天在徐山淇、谢燊杰那布置得雅致亮丽的双层式组屋里,徐惠民告诉我,所谓徐冰、徐凌,取“冰凌花”之意。“山淇”是徐冰后来自己改的名字,这点爸爸徐惠民至今有点“耿耿于怀”。

徐惠民(右)与英培安年轻时在丽的呼声曾经是“最佳搭档”。(受访者提供)
徐惠民(右)与英培安年轻时在丽的呼声曾经是“最佳搭档”。(受访者提供)

尽管徐惠民与颜贵娟并没明说,从小有意培养女儿的广播、表演能力,但事实是,徐山淇9岁时就被父亲送入丽的呼声少年儿童话剧组,学习以标准华语表达和表演。当时丽的呼声属下有几个话剧组,曾经是本地演艺界的摇篮,有趣的是,妈妈颜贵娟也是在年幼时,大概8岁左右加入丽的呼声少儿组,也是从小就接受正式的广播、表演训练。

徐山淇也是一名剧场演员和剧场导师,她曾与TOY肥料厂、戏剧盒、实践剧场、必要剧场等本地多个剧团合作,作品如《青春禁忌游戏》《第一舰队》《李尔亡》《茱莉小解》《咔嚓卡夫卡!》《画室》《红色的天空》《赤鬼》《底层》《伪君子》及《谁怕吴尔芙?》等,都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

对于广播,从小进出播音室的徐山淇难免有一丝来自潜移默化的兴趣,还是徐冰时代的徐山淇,就曾经以艺名“小冰”在电台醉心频道当DJ。徐山淇说,当时她初入新加坡国立大学,因为对广播感兴趣,很想试试,于是申请进入933醉心频道当兼职广播员,徐惠民这时说:“是我把她介绍给933的,她是个年轻人,这是一个年轻人的电台,她适合在933主持节目。”

徐山淇(后排右)与夫婿谢燊杰(后排左)及父母亲徐惠民、颜贵娟都有表演细胞。
徐山淇(后排右)与夫婿谢燊杰(后排左)及父母亲徐惠民、颜贵娟都有表演细胞。

作为演员,徐山淇近年的演技很受好评,她在近期作品《青春禁忌游戏》中饰演的叶莲娜,性格歇斯底里,论者认为,这个角色被徐山淇“诠释得淋漓尽致”。又如改编自日本著名剧作家野田秀树的同名作品《赤鬼》,徐山淇扮演的日本女村民,有一幕借赤鬼之口,演绎一大段深沉台词,令台下观众为之屏息。另外,由谢燊杰将英培安长篇小说《画室》改编成的同名戏剧,由徐山淇饰演小说主人翁颜沛的前妻婉贞,同样也获得剧评人的连声赞好。

我的父亲母亲

徐惠民和颜贵娟除了一辈子坚持广播事业,多年来,他们也热衷于发展相声艺术。
徐惠民和颜贵娟除了一辈子坚持广播事业,多年来,他们也热衷于发展相声艺术。

徐山淇说,她9岁加入了丽的呼声少年儿童话剧组之后,就不知不觉爱上了表演,还在念书的时候就不断参加表演工作,后来踏入新加坡国立大学,主修的都是自己多年的兴趣与爱好,也即戏剧学及汉语。